这一应结果，和记载中所向披靡的丹心蛊显然有较大差距，虽然都有控制人心之用，但真正用起来却是天差地别。

沁玉之前试探的那两人中，没有一个有风箫寒这样的心性，也正是如此，控制风箫寒之后的走向如何、最终又能达到什么样的成效，其实都是未知数。

就连沁玉自己都不确定，靠着这堪比半成品的蛊虫，她究竟能不能完全掌控风箫寒，同样也不清楚，如果风箫寒反抗，她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这一点郁覃当然也知道，可他并不在乎沁玉强行为之会不会有危险，他只担心，自己的计划会不会中途生变。

所以他才特意交代，试图让沁玉用加大控制强度的方法，以保证风箫寒无法突破控制，造成难以挽回的结果。

沁玉看着他自私的嘴脸，心头冷笑，脸上却依旧听话乖顺：“我知道的，皇兄放心。”

第839章 前路

在沁玉这边的做足了功夫，见她一如过往的温驯，便也不耐烦再留，假模假样的又关心了几句，便带人离开了。

等所有人走后，男子这才上前，笑道：“恭喜公主，离我们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的确是件喜事。”沁玉闭了闭眼睛，脸上却不见多少喜色，“就是不知道，未来能不能一路顺利了。”

控制风箫寒，显然非常吃力，即便沁玉面上强撑，却也不得不承认，风箫寒，和她先前试验的两个人并不相同。

想让风箫寒听她的，她必须付出数倍的精力，尤其遇上风箫寒潜意识中抗拒之事，更是难以预料后果。

说实话，今晚宴席最后，让风箫寒松口封妃，连沁玉自己都不知道能否成功，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即便她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反噬，还是让风箫寒答应了下来。

能进宫，是所有计划开启的前提，虽然前路不明，可好歹，这最关键的第一步算是成了。

就是不知道，日后越来越多的接触，一次更甚一次的要求，风箫寒会给出什么样的反应。而那个任重道远的计划，也不知能否如他们预计中的一般顺利到达终点，还是半路夭折，所有人为此付出惨重代价，甚至各路人马同归于尽了。

接受男子的提议，是沁玉无奈之下仅有的选择，早在踏足启国之前，她就做好了计划失败、身死异国的准备，她并不惧怕。

比起面对仇人无能无力，只能苟且偷生的活着，一辈子被人掌控利用，眼睁睁看着在意的人一一离开，她宁愿赌上性命拼上一拼，成了，她就能为所有无辜之人讨回公道，败了，最多也就是殒命至此，万劫不复而已。

怎么看，都是不亏的。

可即便不怕死，沁玉却害怕失败。

她付出了这么多，筹谋了这么久，为此忍受了无数委屈，连自己都赔了进去，若是无疾而终，就连那仅剩的一丝希望都破灭了。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左右就是一个死，可还有活着的至亲等着她。

她已经一无所有，若是连这世上唯一待她好的兄长也被逼得活不下去，她要如何自处，又有何脸面去见被害惨死的母妃？

都到了这一步，即便知道风箫寒无辜，可沁玉已经回不了头，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不能退！

沁玉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疲惫再掩饰不住，可与此同时，却也伴随着一股决绝，不成功，便成仁！

男子看着她这样子，不难猜到她强烈起伏的心绪，可他却没什么反应，面上的表情依旧淡而温和：“公主何必忧虑过甚，世上无难事，我们已经准备得足够周全，按部就班，总能得到想要的成果。而且，未来的事情如何，总得去做了才能知道，若还没去做就开始忧心失败，那这事，可就真的永远都做不成了。”

“我明白。”沁玉微微一叹，抬眸看他，“我会竭尽全力，希望能如你所言，‘世上无难事’吧。”

第840章 危机感

受蛊虫影响，即便在沁玉没有强行施行控制的时间里，风箫寒不至于完全失智，但也不可能恢复如正常状态。

封妃之事乃是他亲口答应，自然再无更改的可能，礼部已经着手筹备，封妃大典的日子也确定了下来。

自那晚之后，风箫寒虽然没有彻底疏远谢语凝，但去落云轩的次数明显减少，晚间也几乎都歇在了清熙殿。

眼见着此等状况愈演愈烈，加之风箫寒即将纳妃，落云轩里的一众心腹宫人个个都是愁眉不展，又急又忧，却偏偏帮不上什么忙。

一连几日下来，就连稳重的枳汐都沉不住气了，看着谢语凝好几次欲言又止。

整个落云轩都仿佛陷入了一种无形的低气压，唯有谢语凝这个当事人，看上去反而像是没有受到太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