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随后引发的一系列效应，也将再无更改挽回的可能。

风箫寒捏了捏眉心，心情糟糕透顶，他最担心的事情，竟然还是发生了。

*

边境联军尚未聚合，也就是说，还能给风箫寒留下一些时间。

风箫寒犹豫了很久，终于决定传唤楚澹。

楚澹接到消息的时候，尚在处理吏部之事，听闻风箫寒急宣，便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务跟着传话的太监匆匆入了宫。

“臣，参见陛下。”进屋后，许岩直接带着一屋子宫人出去了，楚澹上前几步，给风箫寒见礼。

“不必多礼。”风箫寒招招手让他过去，直接把边境传回的消息递给了楚澹过目。

楚澹接过来细看，而后，平静的脸上被震惊的情绪完全覆盖。

“陛下，这……”楚澹捏着信纸怔怔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风箫寒。

第705章 预谋

“如你所见。”风箫寒叹了一声，“边境发生异动，几国意图联合，合力进攻大启。”

“这……”楚澹一时失语，“怎的如此突然？”

没错，就是突然。

在此之前，明明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风箫寒原本就对此事十分重视，在调兵回京对抗王懿之后更是从未停止过对边境国家的提防，可在此之前，他们却并未发觉有异。

风箫寒神情凝重：“此事，应该是有人刻意为之，掩了踪迹，在暗中挑唆。”

这几个国家平日并无深交，相临近的甚至偶尔也会发生摩擦和小冲突，关系不至于多紧张，但也绝对算不上多好。

就凭他们彼此之间毫无建交基础的关联，能在启国内乱之后立刻想起来联合，并且行动如此快速的调兵出发，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就算这些国君，当真为了能趁虚而入分一杯羹而在短时间内不计前嫌的化解矛盾，也不可能行动力如此迅速。

风箫寒和王懿的这一仗本就十分突然，事先准备几乎都是在暗中进行，从大张旗鼓的调兵到真正开战，期间隔的时间短得近乎能忽略不计。

就算兵马调动往京都赶的第一日就走漏了消息，等辗转传到敌国王都，可能启国这边都已经正式开战了。

而等到敌国国君做出决策，再派人游说他国，哪怕每一个国君的想法都完全一致，对于联合攻启也没有任何意义和争执，等他们各自调兵遣将，准备好军需物资，再前后出发离开各国王都……才能勉强赶在这个时候做到暗探汇报中的那个程度。

但，这可能吗？又合理吗？

所有人思想一致，甚至连之后的利益分配都不在乎，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忙着出兵……除非各国的君主脑子不正常，才干得出这般“大公无私”“助人为乐”的事情来。

因此，这件事，必定另有隐情。

而且，各国商讨谈判的过程没有透露出一点风吹草动，除了有人刻意掩盖了迹象，根本没有第二个可能性。

“陛下是说，”楚澹顿了顿，“此事蓄谋已久，且早有人蛰伏暗中，就等着到了时间，便以最快的速度辗转各国，说动他们立即出兵？”

“八九不离十。”风箫寒道。

楚澹皱了皱眉：“能对我们的情况掌握得如此清楚，并且几乎是在我们动兵的同时便立刻做出了反应……这个人，该不会是潜藏在启国的内奸？”

不怪楚澹如此怀疑，如今发生的种种事情，看上去就像是早已掌控了启国内乱的消息，从而早早谋划好了一切，只待启国内部一乱，便能立即出手一般。

这样一来，就极有可能，是启国朝中除了叛徒，故意借着这个机会，想要暗中谋求些什么。

风箫寒沉默片刻，只道：“尚不明确。也有可能，是敌国派了奸细潜伏，只为时刻监视我们的动向，以此做出反应。”

楚澹想了想，却觉得这样的可能性不大。

第706章 硬拼？

“如果如陛下所说，”楚澹看向风箫寒，“那会是哪国的奸细呢？”

如今，边境几国实力相差无几，各自分开都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如果哪国的国君已经如此不受控，风箫寒应该早就注意到了才对。

因此，楚澹并不认为其中的某个国家已经有了如此眼界和能力，在启国大臣的内部安插了奸细，并且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洞察一切。

启国朝臣虽然构成复杂，朝堂也算不得清明，但所谓的乌烟瘴气，最大的矛盾也只是权臣和皇权的碰撞和争夺。

但若是分开来看，朝中无异于就是划分成了三个派系，忠于王懿的王党、忠于风箫寒的保皇派、以及各不掺和也不站队的中立派。

中立派几乎都是根基深厚的老臣，不太可能有敌国所派之人存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