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箫寒哭笑不得，捏捏谢语凝的脸：“你高兴就好。”

风箫寒捏的很轻，而且只捏了一下就放开了，纯粹就是由心而发的亲昵之举，谢语凝无端有些脸热，轻咳一声道：“陛下别舍不得就行。”

“那自是不会。”风箫寒揽着她过去坐下，“不过，你对她们几个，倒是真的很好。”

“那是当然。”谢语凝低眸道，“她们自小陪我长大，又陪着我经历了所有的愉悦和低谷，从未背叛从未离弃，不管我是何境地，她们都一直坚定不移的站在我身边。”

“她们对我好，我自然要回以同样的真心。”谢语凝笑了笑，“总不能，只在落难时仰仗她们照顾，过得好了，却把她们抛却一旁吧。”

“阿凝言之有理。”风箫寒点头赞同，心里却有点奇怪。

落难之时？

据他所知，谢语凝应当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还是说，分开的这些年，谢语凝其实还发生了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

“陛下，”风箫寒还没想好要不要问，谢语凝已经转了话题，“舒妃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我猜你也听到了消息。”风箫寒点头，“如何，这个责罚，你是不是觉得轻了？”

“没有。”谢语凝道，“我觉得正好。”

风箫寒诧异：“正好？”

谢语凝笑着颔首：“对舒妃，我其实没有太多的执念，毕竟在此之前，她从未招惹过我，此番虽是她自己的选择，落得什么下场与人无尤，但我也并没有很讨厌她。”

“反正这事到舒妃这里必然就会结束，而她被这样一罚，日后再难翻身，于她而言可不是什么无关痛痒的事。既如此，到这一步，也已经够了。”

谢语凝设这个局，最主要的目的其实是想把避子药的事情彻底揭过去，以此确保妙兰平安。

从一开始，她就不觉得皇后会在此事中有所损害，她要的结果也并不是让皇后如何。

第468章 纵容

这件事里，舒妃被推出来，是谢语凝一开始没想到的。

她知道皇后大概率不会亲自出手，更可能找一个人出来替她办这件事，只是没想到，皇后居然会选中舒妃。

谢语凝从前就有过猜测，觉得皇后和舒妃之间也许并不似表面看上去的这般和谐，但也没料到，皇后居然真的一丝情分都懒得顾念。

不过事已至此，对谢语凝来说，谁出面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如今已经达成了谢语凝的目的，至于舒妃，谢语凝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在意。

而且这样的结果也未必不是好事，从今以后再无舒妃，王氏女里，只剩了一个皇后。

虽然皇后大概不觉得舒妃能顶多大用处，但至少，她今后都少了一个全然听话且永远不会背叛的“帮手”，这也就意味着，皇后的助力又少了一分。

这样一来，谢语凝花费心思布的这个局，可半点不亏啊。

“如此便好。”风箫寒笑了笑，“我还担心，你会觉得罚得轻了，不高兴呢。”

谢语凝挑眉：“那如果我说，我确实因此不高兴，陛下会如何？”

“还能如何。”风箫寒捏了捏她的指腹，“自然是想办法添一把火，直到你高兴了为止。”

谢语凝噗嗤一笑：“我怎么发觉，自己越来越有做妖妃的潜质了呢？”

“妖妃？”风箫寒挑眉，“我看啊，你其实是想说我是昏君吧？”

“我可不敢。”谢语凝眉眼弯弯，“就是觉得特别不真实，我从前真的从未想过，有人能如此迁就于我，好像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反驳。”

她看着风箫寒：“你知道么，就连我娘亲，都没有你这么惯着我呢。”

“是吗？”风箫寒笑了，“可我瞧着，谢夫人已经很宠你很宠你了，几乎是予取予求？”

“没错，娘是很疼我。”谢语凝道，“不过，有的时候，她也是会管着我的。”

风箫寒：“比如？”

“比如，”谢语凝轻叹，“每一回我要随三哥出门去见师傅，娘都试图把我拦下来。”

“还有这事？”风箫寒惊奇，“谢夫人不会是舍不得你出门吧？”

“有这个原因。”谢语凝无奈道，“不过更重要的是，她不喜欢我习武，就觉得一个女孩子舞刀弄枪的，很不安全。”

“那你娘也是为了你好啊。”风箫寒感叹，“而且要这么说，我其实也没有事事顺着你，就好比你想回家，我却打心里不希望你离开我太久。”

“但你最后不都答应了么。”谢语凝看着他，“即便你不情愿，你也愿意为了我忍耐，以此达成我的心愿……所以啊，你真的对我太纵容了，长此以往，非得把我彻底惯坏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