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贵妃骤然眯眼看着她：“让你去落云轩，看出什么了？”

李贵人：“凝妃对嫔妾不信任，嫔妾……并未探到太多有用的东西。”

“废物！”秦芷音骂了一句，平复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你总能看出，她是什么性子，皇上对她有几分真心吧？”

“这，嫔妾没有在落云轩遇到皇上，不过，落云轩的人对她都很恭敬，她偏殿里的摆设也都极讲究，应当……”

剩下的话李贵人没说，她睨着秦贵妃的表情，继续道：“至于凝妃的性子，乖张难侧，阴晴不定，是个不好捉摸的。”

“别的呢？没了？”

“暂、暂时，就这些。”

秦芷音狠狠闭了闭眼睛，压下了那股想骂人的怒火。

她之前就让人联系过若伊，奈何那是个不争气的，根本没怎么接触过谢语凝不说，如今还被打发得远远的，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问到。

其他细作也是一样，完全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本以为李贵人身份稍高些，人也聪明，多少能有点收获，可没想到，居然还是这么不中用！

第40章 警告

半个时辰后，李贵人被莹儿亲自送出了锦承宫。

原以为的一顿痛骂倒是没挨，但不知道为什么，李贵人看着其后一言不发的秦贵妃，只觉得更瘆得慌了。

秦贵妃似乎是气狠了，大概想憋个大的，以至于都顾不上李贵人如何“办事不利”了。

不过秦贵妃想干什么，李贵人也管不着，只要她自己没什么损失就好。

不过，一路上，她还是颇为防备的看了莹儿好几次，莹儿特意送她出门，总觉得，还有个鸿门宴在等着她。

果不其然，临近锦承宫大门，莹儿突然停了步子。

李贵人跟着站定，呐呐开口：“莹儿姑娘……”

“娘娘对你很失望。”莹儿打断她，眼神里透着点冷，“如果下次，李贵人还是这么没用，恐怕，娘娘也没多余的功夫去履行当初的承诺了。”

李贵人张了张嘴，却没吐出一个字。

当初的承诺，无疑，就是秦贵妃答应她，只要她听话，乖乖替她办事，秦贵妃就能保她在宫里无忧。

这无忧，指的不仅是物质上的好处，若是有朝一日李贵人不小心惹了祸事上身，秦贵妃也会替她周旋一二，甚至于李贵人的家族，秦家或也能在关键时刻给予一两分照拂。

从投靠贵妃以来，秦贵妃确实给了李贵人一些好处，但也无外乎是把自己瞧不上的东西赏些给她，至于其他的，因着李贵人本身没惹事，李家也安分，其实并没有过任何明面上的表示。

李贵人暗觉自己也没得到贵妃多少照顾，反而还总是要忍着她的坏脾气，早就心有后悔，可已经上了贵妃这艘船，再想下来，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莹儿这句话，听上去似乎是说，若李贵人再办不成事，秦贵妃便和她桥归桥路归路，不再管她日后如何，但事实上，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李贵人心里明白，秦贵妃在皇上跟前失了意，正是郁闷憋愤的时候，她自己不好过，又怎么可能会让旁人好过。

所以，莹儿的话说白了更像是在警告或者威胁，若李贵人还是帮不上忙，恐怕，下一个不好过的人就得是她了！

李贵人在心里暗骂，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为难道：“可是，这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

“你知道的，娘娘不想听这些。”莹儿再次不耐烦的打断她，“不过就是和凝妃打好关系，李贵人这般玲珑心思，想来不是什么难事。还是说，李贵人其实并不想真的为娘娘出力？”

李贵人：“……姑娘这可冤枉我了，我对娘娘的忠心，并无半分虚假！”

“最好是这样。”莹儿点点头，“那李贵人可得多上点心了，娘娘，可还等着看结果呢。”

李贵人咬牙：“…………是。”

*

落云轩，风箫寒轻轻走出里间，见没吵醒谢语凝，才总算舒了口气。

“陛……”许岩刚想开口，就被风箫寒用眼神制止了，他赶紧闭上嘴，沉默无声的拿过帝王朝服替风箫寒换上。

第41章 收拾

轻手轻脚的洗漱收拾完毕，临出门时，连开门都是许岩亲自上的，生怕底下的小太监毛毛躁躁，一不小心就弄出了大声响。

直到一行人顺顺利利的出了门，许岩提着的神经才微微松了些。

可真是要命，以前以为贵妃就够难相与了，可如今看来，凝妃才真是半点不能松懈。

毕竟，皇上的心头好就这么一个，见过了皇上对待凝妃的态度，才明白从前的秦贵妃，比起来还真是差之甚远。

连贵妃都那么娇纵了，这凝妃，定然是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