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次选秀中，有许多大臣送了家中的适龄女子过来，有的是为示好，有的是为表忠心，有的则是想借此飞黄腾达。为了让王懿猜不透我的心思，我干脆就选了一批形形色色的人进来。”

第335章 心生愧疚

“总而言之，从始至终，我封后也好，纳妃也罢，没有一次不是因为不得不为。”风箫寒停了停，“阿凝，我跟你说这些，也不是想让你如何，只是想告诉你，我就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

“说得更难听些，是我太无能，才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来和王懿一派博弈。不过，那些后妃，我也并没有亏待她们，她们入宫，我给了她们想要的荣华，以及她们家族的荣耀，但也仅此而已。”

听完风箫寒这番话，谢语凝的心情只能用“五味杂陈”四个字来形容，她似乎看到了当年举步维艰的风箫寒，看到了他一路上的隐忍和退让，也看到了他坚韧强劲的心。

谢语凝呼出一口气，抱紧了风箫寒：“没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换做任何一个人，可能都没办法走到现在。”

又一次联想起了上辈子，风箫寒在那般艰难的情况下，还在维护她，可她呢，不但没有领情，还故意给风箫寒惹麻烦，把他的布局搞得一团糟。

谢语凝突然心生愧疚，对上辈子的风箫寒。

抛开苏怀谨的情意是真是假不谈，风箫寒那时并不知道她心有所属，只是因为少时的念念不忘，找到她之后才满腔欢喜的下旨将她接进了宫，这样的做法纵然有不对之处，但也算情有可原，远不至于被她如此记恨。

更遑论，苏怀谨狼子野心，前前后后两辈子，只有风箫寒始终如一的在偏爱她，如今想来，她欠风箫寒的，属实良多。

也是这个时候，谢语凝陡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上一世的同一时间，风箫寒也曾计划了一场出巡，并且最终一站也是壑州。

那时，谢语凝和风箫寒矛盾僵化，秦芷音在宫里无法无天，但谢语凝从来不会跟风箫寒主动提及，加之风箫寒一个月见不到谢语凝几次面，根本没有机会和她心平气和的好好沟通，许多事情风箫寒并不知情，也就无从插手。

但谢语凝，却是实实在在的烦透了秦芷音，对后宫更是越来越厌恶，连带着加剧了对风箫寒的恶感。

谢语凝从来没有想过，若是风箫寒不在意她，秦芷音又何必追着她不放。在她眼里，风箫寒和这个皇宫无异，都是让她避之不及的存在。

在这样的情况下，谢语凝自然不会提出要随风箫寒出行，而风箫寒顾虑着她的安危，从一开始就没准备带她，这也就导致上辈子，谢语凝是没有在随行妃嫔的名册里的。

谢语凝对此自是求之不得，就差日日盼着风箫寒赶紧离开，可就在出巡前夕，出了一点变数。

不知道什么原因，上辈子，苏怀谨和他父亲苏贤是被风箫寒一并列为了随行大臣的，和这一世让他们留京的决定有所出入。

就在出巡前不久，苏怀谨随苏贤进宫，向风箫寒禀报有关出巡的一些事宜，风箫寒忙于安排出巡后的朝政大事，实在没精力特意跑一趟议事阁，来不及多想，就让人把他们带去了清熙殿。

第336章 主旨

而就在那一天，原本对清熙殿避之不及的谢语凝，却好巧不巧的，因为一点事情从附近路过，正正和苏怀谨迎面碰上。

那一面，属实出乎了谢语凝和苏怀谨的预料，自谢语凝入宫，除了回门那几天，便再没同苏怀谨见过面，甚至彻底断了和他有关的消息，对他的近况更是一无所知。

在那种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的短暂相见，对谢语凝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回去的路上，谢语凝心神恍惚，想起苏怀谨清瘦的身形，谢起他努力对自己勾起的温润笑意，想起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想起他不敢多靠近半步，被生生逼至此处的“形同陌路”……谢语凝的心都在一阵阵抽着疼。

尤其，苏怀谨最后对她做的口型，是让她好好的，无声的嘱咐，隐忍又深情，让谢语凝难受至极，却又偏偏无可奈何。

回去的路上，谢语凝脑子里一片空洞，走到一半，她支开了伺候的人，独自一个人在皇宫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后来，下起了大雨，谢语凝被淋了半个时辰才被枳汐妙兰找到，等回到落云轩，谢语凝当夜就发起了高热。

因为心中郁结，那次的病来势汹汹，直到第二天傍晚，谢语凝都还昏睡着，身上的热度也没能完全退下来。

谢语凝出了这样的事，风箫寒不可能不顾她的情况按照原定计划出发，出巡时间便被延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