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庶女的庶子(153)
赵辰之却是难得的正色, “如果非要选,那还是不开张的好,象征着天下太平, 无事发生。”医馆上都会挂着横幅,宁愿架上药生尘, 但愿人间无病人。衙门也是同样的道理。
两师兄弟正在互相取笑,就听到帐篷的侧口有人努力镇定的声音问道:“这里是干什么的?”
赵辰之一个虎跳, 哈哈哈终于有事情上门了!这还不快点上去处理?谁知道他动作过大撞得庄子一晃,对方反而被他吓了一跳倒退几步,惊疑不定的望着这边, 随时准备拔腿就跑。
宋朗旭假咳两声,示意师兄可别把鱼吓跑了, 等了好几天才来的鱼啊。
赵辰之连忙冷静下来,“我是主簿有事找我,我可以帮忙写状纸, 然后找人核查你说的情况是否属实,如果一切属实, 就转交给上面的大人审理。当然,丑话说在前头, 如果是诬告的话,你可是要挨五个板子的,年轻人,做事前可要想清楚。”
这规定还是赵辰之刚添的,就是担心有人拿衙门涮着玩,而对于真有冤屈的人来说,别说五板子就是五十板子也要告!不然出不了心头这口冤屈气,所以青年听完这点不仅没有退缩,反而眼中闪过跃跃欲试的光芒。
能被赵辰之带到这个帐篷里来的,无一不是心腹之人,既然来了,那就得说完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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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一说就是半个多时辰,直说道太阳收工,点起油灯还没算完,也听的一帐篷人跟着抹泪。无他,真情实感而已。
青年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他居住的葫芦村跟苦瓜村是两个相邻的村子,平时难免会因为一点小摩擦产生矛盾,你摘了我家的瓜,我踩了你家的嫩瓜苗等等,没发现还好,一旦被发现,是要被插着腰骂上两个时辰。
这些尚且能算作小矛盾,抢水才是真正的矛盾。每回抢水那是真的人脑袋能打出狗脑袋,全村壮丁齐上阵。
青年,也就是胡小三,他的父亲就是这么死的,因为当时情况混乱人又多,谁也没看清是谁动的手,只说胡老汉是自己失足踩到鹅卵石摔的。
胡小三没能亲眼所见,但他不信以他父亲一贯的好身板能这么容易的摔死!只是没人给他提供更多的线索和证据,胡小三只能把事情藏在心里,等待机会。可越是想,越是憋屈啊,胡小三越说,眼泪抹的越凶。
宋朗旭给人递了纸擦泪,“那你想要的究竟是真相,还是给你父亲讨要公道?毕竟失足也有可能是真的。”
胡小三接过草纸捏了又捏,还是沉声道:“我要真相!如果真是意外我就认了,如果不是难道让我爹不得安宁?”
“好,你画个押留个地址,这事我们会想法子查清楚的。”宋朗旭把胡小三的具体信息记好,这才把人送走。
等人走了,赵辰之这才伸了懒腰站起来,刚才可把他累的慌,其他人就负责收拾工具,准备回去。
“抢水是怎么回事啊?”
赵辰之就细细给他解释,农田灌溉除了老天爷赏面的雨水,也看谁家田挨着水渠河道近,近的话自然占了便宜,能够先灌自家的地,如果隔的远的,只能从旁人田地里一点点引水过去,都是需要好好商量的,有人觉得水从自家过带走了肥力又或者运气,还会半夜偷偷扒开堤坝等等,总之是说不完的糟心事。
但是水力就涉及到收成,坏了收成那是要饿肚子的,所以,抢水就成了大事。
宋朗旭听了一耳朵的抢水经,总算明白怎么回事,说白了还是资源太匮乏不够分配,因此导致的锅。
就不能多修建储水渠吗?
“人工又从哪儿出呢?工具从哪儿来?哪个村先哪个村后呢?”赵辰之随口举了几个问题,说的他头比斗大,他能下命令,别人能磨洋工,赵辰之又不能下狠手逼着人家干,所以卡在这儿了。
“等过些日子再说吧。”提到这个,赵辰之意兴阑珊。
他们收拾完东西带回家,顺便从衙役里调了两个机灵的去打听情况,衙役们都是本地人,三亲旧故多的是,关系绕着绕着没准就能打听到事情的真相。
还真跟胡小三说的差不多,那天人多,有人就看到了胡老爹本来站的好好的,根本没进人群里,
人多起来然后就摔了,当时起不来身,等送回家时已经不行了。
虽然别人都说不应该不至于,这种猜测却不能做证据,况且人都下葬了,以现在讲究入土为安的风俗,除非胡小三不打算继续在葫芦村过了,他就不敢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