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庶女的庶子(129)
按照习惯,在题目分发下来后,宋朗旭先看了一遍确定自己会不会做,铜锣响过才能回答。
四书题两道,墨义十道,试帖诗一首,本来以为就这些数目,没想到翻过纸面,背后还有一道题目。
今有人买鸡,人出九,盈一十一,人出六,不足十六,问人数,鸡价各几何?
这是九章算术卷七里,一道非常简单的数学题,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人九,鸡价七十。
这点算学自然难不倒他,而且数□□算不同于文字记忆,运算只要学会了原理,再过多少年都还会计算。宋朗旭轻松把答案算了出来。
室内非常安静,落针可闻,只有沙沙的声响。
窗外,官学的师长正在监考,巡视室内的动静,学生们都在作答,他们想要说话只能退后几步,到课堂的外面。
“谢学政好端端的,怎么想到要增加算学题?好多学生都没学过,怎么答的上来?这不是不教而诛么?”师长甲忧心忡忡的发问。
“学政不是说过吗?那道算学题只是附加题,并不计入名次的,主要为了摸清学生的算学底子,好调整来年的课程。”师长乙做出回忆的样子,“咱们教的学生,不说为官做宰,至少也要教化一方开启民智,如果不会算学,岂不是白白被人蒙骗?不仅仅是算学,以后还有《大江律》《民律》等等课程都要安排上。”
师长甲咂舌,这么多课程!这批学生可比前辈们辛苦多了,但是谢学政简在帝心,他的想法未必不是隆庆帝的意思,他们这些人还是少张嘴罢!
考试完毕,先生们开始审阅试卷,最终评出了名次,谢学政说道做到,并不以最后附加题的优劣来影响名次。
只是名次定好之后,他难免要一一翻阅试卷,越翻越是不高兴。
官学一共三百来号学生,能够回答上算学题目的人,不过才寥寥三十余人,这个比例怎么不让人郁闷。他并不指望学生能够算学研究到多高深多深奥,至少要懂一些初级算术吧?不然赋税,财政,收支都弄不明白,岂不是账房师爷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当个糊涂官?
谢学政心内已经想好七八种增加课程的法子,只是面上不动声色,免得提前被人知晓。他开始翻阅前十名的试卷,突然看到一份答的妥妥帖帖的试卷,不由得见猎心喜,再三检查确定他答的十分妥当,才去看姓名栏,这一看之下,不由得更加兴奋。
果然不论在什么情形下,总有人做了十全准备。这份试卷本被评为第一,连附加题都答的妥妥当当,实至名归了。
就是这姓名有些眼熟?谢学政想了想,从记忆里找到对应的人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那篇《是战是和》给谢学政留下深刻的印象,以至于现在都记得。
半年多不见,此人进步飞速,从前的少年锋芒逐渐化为平和,又没有失去原本的刀笔锐利,进化速度惊人呐。
看到后辈奋力拼搏,作为前辈总是高兴的,谢学政提起朱笔,亲自写下了名次。
名次公布后,用大红纸列好贴在布告栏里,为了区别重名的附注了籍贯。学子们挤在布告栏前争相阅读自己的名次。这是过年前最后一个考试,如果考的好就能过个好年,如果不好.....呸,绝对不会有这种可能!
宋朗旭几次没能挤进最前排,只好站在外头等别人先看,人群里传来一串惊呼:“五十七!五十七,我考的不错!”
“我是四十九!比你高!”
毕竟人数众多,能够挤进前五十就算不错的成绩,而最引人注目的自然还是前三,有人看过之后念念有词,“第二第三我都认识,这第一是谁?怎么是个没听过的名字?”
“是清水县的人,难道平时没来官学?”
宋朗旭听到熟悉的地名,使了把力钻进人群,挤到第一张布告全面再踮脚,果然,第一是他的名字!巨大的喜悦席卷全身,让他不自觉勾起嘴角。
第一,耶!
虽然敬源先生再三表示,他的学生不可能考不到第一,但猜测跟事实还是有距离的,亲眼见证总归是不同的,宋朗旭面带微笑退出人群,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他回到客栈后在一楼饮茶,顺便等石头回来,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回到客栈来,正是上次在大厅跟
他不欢而散的十多个同窗。
宋朗旭手边还放着一本书,见状跟他们打个招呼继续看书。
那位姓张的仁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扭头对跟班说:“装模作样的,考完了还看什么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