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爹今天也在垒坟头(47)
等仪式结束后,照例就是吃吃喝喝了。
后赶来的一个小姑娘悄悄的问安卉:“你是我姐夫那边的亲戚吗?我姐姐就是今天的新娘子。”
安卉忍着悲愤点头道:“是的,但我得管新郎官叫堂叔。你姐夫是我爹的堂弟……”一下子,就矮了人家一辈儿,尤其跟她说话的这姑娘,看着得多也就十岁出头,肯定比她小。
那小姑娘掩着嘴偷笑:“你是我姐的堂侄女。”
一听这话,安卉更无奈了,好在她及时想到了,这要是没有她爹的骚操作,搞不好这位就是她后娘的亲妹妹了,那叫啥?后小姨?
如果这么想,似乎降一辈儿也没啥了。
乡下地头时兴流水宴,不过在镇上却不是这样的,多半也就是吃一顿,再分发一些糖块点心,自然也就散了。
一直到宾客散去,安卉才看到,原来自家房东老太太也在宾客之列。当然,他们是一家三口都在的。
“卉娘啊!”房东老太太也看到了安卉,喊她一起往家里走,路上自然而然的提到了房子的事儿。
安家交房租一贯都很及时,年前交过一次了,上个月又交了一次。当时是安父去交房租的,顺便还问了下房东老太太的打算。得知房子不好脱手后,安父还帮着出了主意,说到时候看差多少,大不了多交半年一年的房租。
那个时候,章老太爷还没过世呢,安父归整了手里的钱财,咬牙买下房子是没问题的,但这么一来,家里就没多少积蓄了。况且,就这半个小院子,买来没有太大的意义呢。
这会儿,房东老太太也有了打算,在路上就跟安卉说:“我也知道你和你爹都是好人,想帮衬我们家一把。这样吧,你们家交的房租到六月,今年的后半年,再加上明年的上半年,一年的房租我只收十个月,成吗?”
安卉一听就明白了,等于说提前交十个月的房租,租期却是直接往后延一年。
“应该是可以的,不过还得等我爹回来。”
“成,那等你爹回来再说。我家小子打算六月底出门,来得及。”
还有两个半月了,确实来得及。
安卉估摸着,就算这年头的办案效率不高,但在嫌疑人已经捉拿归案的前提下,最多十天半个月,事情总能办完了。
没想到,隔了十天,她又收到了她爹让人送来的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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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父觉得,摊上章家这一单生意,自己也是够倒霉的。
可对于章孝义来说,他才是那个倒霉蛋。
事实证明,他确实非常倒霉。
那位入错行的县太爷,确实如钱管家所说的那般,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具体表现为,不出三日,就将整个事件的脉络梳理完全,还把跟此案件有关的消息都收集完毕了。
对了,人证也都到位了。
大概的框架就像县太爷推测的那般,一切的起因就是因为钱大富死了亲爹后发了大财,章孝义因眼红而打听其背后真相,又因为两家是多年的故交,哪怕如今家境已经天差地别了,但钱家那边顾念旧情,仍然帮着牵线搭桥,让章孝义这个不孝子认识了有真本事的安半仙。
只能说,调查了一圈,唯一让县太爷彻底改变想法的,只有对安父的评价。
他原先认为安父就是纯粹靠忽悠骗钱的,到如今却是认为安父多少还是有些本事的。
可一旦肯定了安父的能耐,几乎是间接的说明了章孝义就是不孝子。
那不然为什么章老太爷不肯保佑这个唯一的儿子呢?
原因令人思细级恐。
于是,县太爷再度召安父前来县衙询问。
安父已经彻底无奈了,县衙那么大的动作,又完全没有保密意识。几乎衙役们前脚调查到了什么,老百姓们后脚就知道了。当然,普通百姓的消息来源或许还没那么快,但同在一个圈子里的商户人家,打听起消息来,别提有多容易了。
他先是听说,章孝义的妻儿、两个姐姐还有一个外甥,都被调查了,这几个都是章老太爷临终前陪伴在跟前的人。
一会儿又听说,那个外甥其实根本就不在现场,有人看到他出现在县城南面的布庄里,就连掌柜都提供了账本,指出当日有人买了上好的绸缎料子,打算做寿衣和被面。
随即新消息就传来了,说帮章孝义作证的那两个姐姐,正好是最疼他的两个。一个是长姐,一个四姐,两个人对章孝义的帮助是最多的,这两年来也没少帮衬娘家。反而是另外两个姐姐,二姐和三姐都是报丧之后才赶来洛江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