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美人(67)
“臣妾也不是这个意思了。”陆知晚任由他揉捏着她的手,面上笑得温温柔柔:“陛下所赐妃位,臣妾心头欢喜。只是外头那些言论,臣妾也略有耳闻……臣妾恳请陛下,若您真的想对臣妾好,那封妃册礼能免就免,不能免就尽量低调……”
“你不觉会觉得委屈?”
“只要陛下心里有臣妾,比什么册礼都强,臣妾一点都不委屈。”陆知晚满脸善解人意。
萧景廷压低眉眼,看了她好一阵子。
确定她并未口是心非,才再次开口:“你这几日,就是为着这事忧心?”
陆知晚正愁着该如何开口劝他努力当个明君,一听他这问,眼珠转动,福至心灵,忽然有了主意。
“不瞒陛下,流星降下那夜,臣妾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嗯?”萧景廷又勾住她一缕发把玩。
陆知晚也懒得管他摸这摸那,酝酿好悲伤情绪,娓娓将原著里她能记起的关于昏君与奸妃的故事以梦境口吻说出。
“……梦中的陛下昏庸无道,臣妾也骄奢淫逸,弄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最后山河破碎,官逼民反,起义军打着‘清君侧、诛奸妃’的口号,杀进了皇宫......”
说到这,她顺势倒入男人怀中嘤嘤啜泣:“那些人逼着陛下您退位,嘴上说着会奉养您终老,实则将您囚于暗室,还以毒酒害了您的性命。当然臣妾也没好到哪里去,被大火活活烧死在了丽风殿……陛下,臣妾实在害怕。”
萧景廷听着她这个离奇而大胆的梦,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
他试图去听她的心声,却什么都听不到。
难以判定真伪。
可她靠在他怀中,那轻轻颤动的睫毛,似乎真的在害怕。
“一个梦而已……”
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背:“你是被东山那场天灾骇住了,明早朕让御医再给你瞧瞧。”
陆知晚也知道这样的事说出来很难叫人相信。
也就是萧景廷比较不正常,换做其他寻常的皇帝,听到这种晦气的话,怕是早就把她拖出去打死。
「到底怎样才能叫他信我啊!!」
陆知晚内心正哀嚎着,头顶忽又传来男人低沉嗓音:“隔了这几日,你还将梦里之事记得如此清楚,可见这梦的确叫你印象颇深。你可记得那叛军头领姓谁名谁,是何模样?”
陆知晚有些迟疑。
说的太多太详细,怕萧景廷真把她当妖怪抓起来。
可说的太少太粗略,又怕他不当一回事。
唉,这可太难了。
纠结一番,她决定折中,透露个大概信息,起码叫他能防备一些:“梦里那支攻入京师的叛军,是从(豫章)方向来的……”
萧景廷蹙眉:“什么方向?”
陆知晚:“(豫章)。”
萧景廷:“……?”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她在戏耍他。
陆知晚也从萧景廷的表情里意识到了什么。
不会又是坑爹的剧情引力在搞鬼吧。
“陛下,方才臣妾说的,您可听到了?”
萧景廷沉默一瞬:“你有说话?”
陆知晚:“……”
咬了咬唇,她又连着说了好几遍豫章,甚至直接爆出“豫章王”、“赵文绍”这些名字,萧景廷却像和她隔了一层透明墙壁般,听不见,甚至看不见她的嘴巴在动。
为了防止萧景廷觉得自己疯了,陆知晚也不再尝试——她基本可以确定剧情引力在保护原著的主线,直接给她消音,禁止她向萧景廷透露更多信息。
这狗逼的原剧情。
陆知晚忍不住心底爆粗口,再看萧景廷拧眉沉思的模样,她只得尽量圆回来:“许是上天不许臣妾泄露太多天机,造反之人是谁,臣妾实在记不得了,只记得梦中陛下与臣妾的所作所为,以及最后的下场……”
「阿寅你可长点心,听我一句劝,咱俩从今天开始洗心革面,你当个明君,我当个贤妃,没准能有一线生机呢。」
萧景廷眸光轻闪,这胆大包天的女人,脑子里一天天都是什么乱七八糟。
沉吟片刻,他看向她:“你的意思,朕大致明白了。”
陆知晚一喜:“真的?”
萧景廷:“你既想低调些,那册礼就照你的意思,一切从简。”
陆知晚:“嗯嗯,好。”
萧景廷:“明早朕再让御医给你开些安神药,你好生调养一阵,应当不会做这些怪梦了。”
陆知晚一怔:“……?”
什么嘛,他还是不信啊!
***
翌日,陆知晚觉得她快要郁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