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美人(118)
陆知晚:“………”
「怎么办,余总管一走,气氛好像更尴尬了。」
「救救我救救我,该说点什么打破僵局。」
她大脑飞速运转,再看榻边男人面无表情地坐在榻边,周身散发着浓浓的低气压,似是她不开口去哄,他就会一直这样冷下去。
还真是个活祖宗!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陆知晚小心翼翼上前,语气放得轻软:“今日是大年初一,大过年的应当高兴些才是。”
萧景廷看着她缓步走来。
新年的缘故,她今日穿了件簇新的烟粉色绣合欢花的缎面短袄,下配着件玉色泥金襦裙,乌发如云,那一整套精致的红宝石头面,衬得她艳若桃李,光艳逼人。
经过一个秋天的养膘,她脸颊也圆了些,白嫩嫩软乎乎,瞧着比夏日添了几分风韵。
这叫他不禁想起昨日夜里,她醉倒在床上的模样。
枝头成熟的水蜜桃般,白里透红,水灵灵的,惹得人想咬上一口。
他的确是咬了。
可她却睡着了。
萧景廷脸色不禁又沉了两份,等陆知晚伸手要来拉他衣袖时,他直接躲开。
陆知晚:“……?”
「我去,袖子都不给牵了?这到底什么情况。」
「昨晚宴会前还好好的,宴会之后……难道宴会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她绞尽脑汁努力回想着,除了那个断断续续的春//梦,再无其他印象。
忽然,她想起一种可能——
「难道我昨晚酒后吐真言,把平时积攒的怨气都骂出来了?」
这个猜测叫她小脸白了三分,再看萧景廷那黑涔涔的目光,愈发坐实心中这个猜测,艰难咽了下口水。
“陛…陛下,昨夜臣妾喝醉了,若是有任何冒犯失言,还请陛下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担待!”
她真心实意认着错,双膝屈着,心想他若不答应,她就给他跪下磕两个。大过年的,就当给他拜年了。
萧景廷黑眸垂下,只见她脑袋埋得极低,烟粉色衣领后,隐约现出一段雪白纤细的颈子。
定睛细看,还有一抹浅浅红痕——
是他昨夜所留。
喉头不自觉滚了滚,他端起手边茶盏,将杯中茶水饮尽,却仍觉不够。
陆知晚见他半天不出声,不由惴惴抬眼:“陛下?”
男人幽深莫测的视线直直看了过来,陆知晚心下一颤。
这眼神有些眼熟,和昨夜梦里的男人好像。
难道——
“昨日夜里,你不仅失言,还失态。”
心有感应般,萧景廷冷冷睨着她:“你都忘了?”
“!?”
陆知晚眼瞳微微睁大:“臣妾做什么了?”
“昨夜朕才到榻边坐下,你便如色中饿鬼扑上来,对朕又亲又啃,意图不轨。”
目光触及陆知晚满脸震惊与迷茫,萧景廷唇角掀起,冷哼一声:“看来果真是忘了。”
「你不要一副被始乱终弃的怨夫样子啊!」
「难道我昨晚真的酒后乱性,对他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所以今早起来的那一阵腰疼……是这个缘故?」
「不不不,不对,如果真的那啥了,不应该只有腰疼,别的地方应该也会有感觉吧?可他这个样子也不像装的……」
陆知晚脑仁开始作疼,再看萧景廷那副矜冷态度,她心下发虚,连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昨夜臣妾喝醉了,失了意识,做了糊涂事,还请陛下见谅……”
萧景廷不冷不淡瞟着她:“说声对不住就行了?”
陆知晚微愣,乌眸讷讷看他:“那要如何,陛下才肯原谅臣妾昨夜的冒犯?”
窗外风雪更大了,簌簌作响。
昏朦烛光下,男人黑眸轻眯,一错不错盯着她道:“今晚你主动。”
***
暮色沉沉,养心殿后金碧辉煌的浴池里烟气袅绕,花香四溢,犹如仙境。
看着水面上漂浮的一片片玫瑰花瓣,陆知晚置身温热的池水中,大脑还有些没晃过神。
今夜真的要侍寝了么?
说突然,也不算突然,毕竟她已经和萧景廷同床共枕这么多个日夜,照理说早该成了那事。
但要说准备好了,也不尽然,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她和萧景廷顶多是拉拉小手亲亲小嘴搞纯爱,真到了实战环节,还是难免紧张。
“娘娘,已经泡了一炷香了。”汤池的宫女恭敬提醒着;“泡久了头晕,奴婢扶您起身?”
陆知晚眼睫轻眨,看了眼自己泡得泛红的肌肤,朝宫女伸出手:“扶我起来吧。”
左右宫女搀扶着她从池中而出,有那么一瞬,陆知晚脑中冒出那句“待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