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掳的太子与敌国小兵(52)
被许让严严实实地挡了:“这是小人的贱妾,莫要玷污了殿下。”
萧雄立刻拉下脸来:“你也说了是贱妾,怎么,你就为了一个小小贱妾忤逆孤么?”
护卫的冷刃更近了几分。但萧雄没有下令,他们也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那一群将士官员也围了上来,指指点点道:“殿下看上你的人,是你的荣幸,别不识抬举了!”
也有人好心在那里劝:“不过就是一个贱妾而已,还是一个男人,殿下看得上,你就让给殿下呗!”
有一个大腹便便的将军扶须道:“是啊,殿下一来,芬兰那么美的一个大美人,本将军都送出去了。”
芬兰脸上笑着,目光却是怨毒,他分明生得比宫明曜好,分明是当红的花魁,偏偏来到这里,被他们一群臭男人让来让去,还觉得这是非常光荣的!
严狗袖手站在一旁,看着这边,兴灾乐祸。
许让低着头,只是重复:“他是我的人。”
萧雄眯了眯眼睛:“如果我一定要呢。”
许让一时间没回答上。
人群中有人大声嚷嚷:“我就说嘛,这小子一身反骨,如今还敢妖到太子殿下头上了!”
“连天下都是太子殿下的,如今就要你一个俘虏怎么了!”
萧雄的目光变得很冷,压在许让身上。
许让喉结动了动,掌心握紧,寸步没让。
前后左右,除了许让就再也没有他的人了,宫明曜害怕地拽住了许让的衣服。许让回握他的手。
宫明曜一愣,许让手心湿热,浑是汗。
宫明曜霎时鼻尖酸涩,眼眶有些湿了,他扫视那些朦胧的人,一个个面红耳赤、口沫横飞,推搡着许让。
他们声音那么刺耳。
他第一次杀心这么重,他要杀了这些人,一个不剩!
就在那僵持不下的危急关头,大将军终于赶到。
大将军掰开人群挤身进去,看看宫明曜又看看萧雄:“太子殿下,这小俘虏即使长得再好看,也已赏赐给小让兄弟,你如此霸占他人之物,岂不寒了前线将士的心?”
萧雄:“既然大将军都这么说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许让出来的时候脸色煞白,额头上浑是冷汗,腿都软了,差点站不稳,还好宫明曜及时扶住了他。他不是没见过大场面,他是从死人堆里面杀出来的,但是那之前他身后没有一个需要他保护的人,而现在有了。
宫明曜偏过头,泪如雨下。
苟够跟在他们两人身后也直冒冷汗,还好没有出事,如果宫明曜出事了,那么他这一笔豪赌,满盘皆输。
萧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好久没说话,恨得牙齿都咬碎了。
有不懂看人脸色的人上去送死道:“殿下,刚才为什么不动手?”
萧雄一脚踹开那人:“你知道他是谁吗!妈的,刚被他那眼神看得老子后背发凉!”
想到马车上,许让天降神兵那般,几招将他侍卫打败,他就心有余悸。
刚才许让又突然冒出,吓他一跳。那时与许让站得太近太近,许让是紧张害怕,但抬起头时,目光是坚定的,甚至是凶狠,像陷入虎穴的孤狼,鼻梁与脸颊上的疤痕狰狞。
萧雄敢肯定,再逼急一点,第一个死的是他!他来这里这么几个月,也从手上那一群窝囊废嘴里听说过这个小士兵有多厉害。
萧雄坐在椅子上要抽烟,手哆嗦了好久没吸上一口,突地将烟按一摔,怒视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笑了,勾勾手指头叫来下属:“想个法子单独将那小士兵给孤叫过来。”
手下胆子肥:“他不来呢?”
萧雄笑了:“那你就提上人头来。”
许让回去泡了个热水澡,许是泡得久了点,就病了,病得严重,他那么年轻,竟然病得起不来床,药石无医。
宫明曜心急说:“有病就治啊!”
君军叹息道:“心病还得心药治,这得把心结打开才行。”
“那就是说要跟许让说吗?”
宫明曜提心吊胆,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看许让偏瘦的脸庞,几次欲言又止。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说,一直看着他的许让却说:“他累了,要休息。”
他真怕许让会就这么死掉,但奇迹般的第二天,许让起床了。
宫明曜一觉醒来没看到许让,还吓了一跳,跑出去在院子里面看到了许让正在喂鸡,这才松了一口气。
许让脸上有大病初愈的苍白,少年曾经年轻气盛、嚣张跋扈的气息。
宫明曜看着他,顿了好久才走出去:“今天起这么早?”
“嗯。”许让回头脸上没有太大的神情,就微微一笑,反而显得有一些疏离。
宫明曜走到他身边,往他碗里抓了一把米,也撒在地上喂鸡:“吃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