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掳的太子与敌国小兵(3)
那笑声真他娘的刺耳,宫明曜死死捂着耳朵,又拿被子将头蒙住,直到没了声音才将头探出来。门已经关了,打量现在所处之地,不是之前的柴房,方方正正的房子,家具简单,还算干净,似乎是谁的家。
那男人这是将他领回家去了?也好,作一个男人的俘虏比成为整个敌国的俘虏好。
宫明曜摸摸屁股,痛是痛,但确实没出血。他自己都有些咂舌。
他在屋子四肢叉开,又躺了一会儿,越躺越浑身无力。口干舌燥,肚子咕噜咕噜叫,饿得前胸贴后背。
正烦燥,外面传来食物的香味,坐起又躺下,心想那个臭男人会不会将食物端入来?或者他要不要出去吃?
但是他再不出去觅食,他就要饿死了,于是他扶着老腰慢腾腾的挪出去。
一打开门看到桌上果然有吃的,眼睛一亮,同时脸色更加阴暗。
狗男人正在收拾饭菜!看到他出来了,还道:“我以为你不用吃饭的。”嘴角是讨打的笑。
宫明曜想骂,满腔的怒意涌到了嗓子口,又被他噎了下去,用尽可能柔和的声音道:“我饿了,我能先吃些东西吗?”
男人挑眉:“你想吃什么?”
宫明曜心里面翻了一个白眼,我想吃山珍海味,你有吗?还是挤出一个笑脸道:“你有什么我就吃什么。”
男人冲桌上食物抬了抬眼眸。
宫明曜摸过去,拿了个馒头,咬了两口猛灌一大碗水才没咽着。狼吞虎咽一顿,肚中终于有些了实物感,就开始挑刺起来,拿着筷子冲那盘菜挑挑捡捡:“冷掉了。”
说完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希望他能识相点,帮自己这个病人将饭菜热热。
男人挑眉:“自己不会热吗,还要我给你做?”
厨房里乒乒乓乓了半天,宫明曜气炸了,他不知道该怎么生火。
“下锅热饭,这你都不会?”男人抱着臂倚在门口。
宫明曜点火,半天点不着,心里面烦躁的要死,肚子又开始咕咕咕的叫,菊花还痛,又饿又烦,好委屈。他这辈子哪里受过这等侮辱?
下颌一痛,他被男人捏起脸,男人啧了一声,玩味道:“不会吧,这是要哭了?”
宫明曜打开他的手:“滚啊!”
男人不松手,力道更紧了几分,磨着后槽牙阴恻恻地盯了他一会,忽然又笑,用力拍他屁股道:“啥也不行,脾气倒挺大,让开,我来。”
宫明曜痛得一咧嘴,狠狠瞪他一眼,敢怒不敢言,护着屁股往外走。
男人拎着他后领又将人拎回来:“去哪?给我烧火!”
宫明曜就窝在灶口前,黑着脸不说话,一把一把往里面塞柴,搞得一堆黑烟直往外冒。
男人在上面炒菜,被呛几下,将锅盖一盖,抬过小凳子上坐在宫明曜旁边,打宫明曜的手:“塞这么多柴是想熏死我吗?”
宫明曜碰到瘟神那样猛地抽回手。
男人将几根柴抽出,疏通灶口,把火烧旺,看着宫明曜,见他气包子似地鼓着腮,笑道:“干什么呢,说你几句就生气。”
宫明曜端着凳子将身转过墙那边,给他留个背影。
男人哈哈笑了两声,边往灶里放柴边道:“话说你们太子殿下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竟然带这么多戏子到前线?”
宫明曜猛地一呛,拿眼角余光去瞄,还好男人不甚在意答案,又起身炒菜去了。
宫明曜假装不甚在意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太子来前线了?”
“捉了你们那么多俘虏,怎么也能打听出点消息吧。”男人又坐下,看了宫明曜一会,忽然伸手摸向他。
男人的手掌温厚干燥有茧,此刻他还记得那张手摩挲在身上的感觉。很粗粝,他应该是一个常年劳作的人又或者是常年使用武器的人,手掌没有一寸肌肤是细腻的。
一点都不懂得温柔体贴,没有什么风花雪月。
宫明曜猛地往后一缩,怨毒地瞪着男人,警惕的看着男人,防备着男人。
这个男的不算白净,浓眉大眼,鼻梁高,嘴唇偏薄,穿着粗衣麻布,还打着好几个布丁,整体看上去没有任何出挑之处,除了身高……还有那身材。
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竟然委身这种人,这么粗糙!
男人不高兴了:“干嘛你?脸上沾灰,帮你擦擦而已。”
不再多言,端菜上桌。
男人煮的菜一言难尽,卖相不好看,味道闻起来也不怎么的。
男人拍宫明曜屁股,力道很重:“看什么看,还不去打饭!”
宫明曜打好饭,默默扒拉着饭。
男人大口大口的将饭菜往嘴里送,看他嚼得津津有味的。宫明曜就试探着夹了一口菜进嘴,嘎嘣一声,咬到舌头,一下子将满口的饭都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