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美人(162)
“娘子?娘子?”外头守夜丫鬟茯苓似乎听见了什么动静,“可是做噩梦了?”
她不见里头回话,急着推开了门就要进来,“咯吱”一声,木门眼看被推开了一道缝。
筠冉急得眼眶尽裂,眼泪都要掉下来。
晏时雍却松开筠冉,轻松腾出一只手将挂钩上的床帘解下。
床帘落下,将帐内笼罩得严严实实。
筠冉急得吩咐茯苓:“我做了噩梦,已经没事了。”
茯苓“嗯”了一声:“那娘子可要奴婢陪着睡?”
“不用,不用。”筠冉拼命摇头,“你出去吧。”
茯苓应了一声,却没留意到再往前走几步,外室桌边地上掉落了一件男子外裳。
茯苓关上门出去,筠冉这才觉得心脏回到了自己胸腔。
注意力回来后她才意识到晏时雍此时正,在自己上方。
而他的衣裳,早就以抹药的理由褪到了一边。
“殿下……”筠冉好不容易找到的呼吸又不见了,“那个……,我……,您……”
她手一个劲颤抖,苦着脸,都快哭了。
晏时雍这回却没有什么过火的动作,他低下头,亲了亲筠冉额头。
随后松开,戏谑问她:“刚才那么大胆的是谁?”
“刚才,那是不小心啊。”筠冉忙乱解释,手也随着慌乱摆动,“臣女没站稳。”
“哦。”晏时雍平平淡淡应了一声,显然并不相信。
床帐密闭,见光亮都挡在了外头,自成一个封闭的小小天地。
晏时雍身上的沉水香混合着药膏的淡淡滋味充斥了整个空间,越发让筠冉心惊肉跳。
她不安缩了缩身子,恨不得将自己变小,消失。
晏时雍也打量着她,昏暗光线下他一对黑眸虎眼石一般灼目,几乎要将筠冉燃烧殆尽。
他喉结动了动。
筠冉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喉结硬骨吞咽了一下,让她想起那些要吃人之前的猛兽。
她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激怒了他。
窗外遥远的街巷里隐约传来头陀的报时声,在夜色中传得很远很远。
筠冉小心翼翼伸出一根手指提醒他:“殿下,太晚,您该回去了。”
却被晏时雍一口含住了那根手指。
他的劲头极猛,动作却温柔:从指尖开始,一点点吞噬到指根。
一点点慢条斯理,带着势在必得。
好像是故意让筠冉看到他全部吞完的过程。
筠冉面红耳赤。僵立在那里。
她想将手指抽离,却被晏时雍狠狠吮吸了几口,只好无奈停留在原地。
他真的好奇怪!
筠冉在心里奇怪。
可是那滋味也不算太怪,甚至,除了慌乱之外还有一丝甜蜜?
光滑的舌尖从她指肚上舔舐而过,带的筠冉心里也七上八下,她胡思乱想:“莫非是十指连心?”
可她来不及细想,晏时雍已经嗍咬到了指根。
他的唇齿贪婪而猛烈,勾得筠冉心跳如雷。
帐内轻轻响起吮吸的声音,惹人脸红。
他歪着头,丝毫不停止,还轻轻咬了她近掌骨连接处一口。
不疼,但让筠冉眉目多了一丝水雾,她娇气唧哝一声。
晏时雍眼中复原了几丝清明,他吸了一口气。
随后放开筠冉,慢慢起身,出了帐子。
筠冉脸色酡粉一片,胡乱歪着不知在想什么。
半天才起身掀开帐帘。
晏时雍却已经穿好了外裳,他给筠冉倒了杯水:“喝口水。”
这一番让筠冉真渴了,她接过水杯,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随后晏时雍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小的荷包。
筠冉好奇凑过去:“殿下,这荷包做什么用?”
晏时雍不说话,从荷包里倒出一枚小小耳环,伸手给她:“是聘礼。”
“聘礼不是白天给过了吗?长长一队呢。”
“不一样,这是孤的聘礼。”晏时雍很认真。
也对。白天那些都是按规制应当送的聘礼,这回是晏时雍私下里给的。
筠冉接过耳环,仔细打量:
耳环材质是纯金造的孔雀,孔雀嘴里衔着一串小珊瑚珠,摇起来“沙沙”作响。
要是戴在耳边,大红的珠子垂下流苏,一定很漂亮。
筠冉好奇问:“只不过这耳环为何只有一枚?”难道是殿下想与她一人一枚?
“只剩下一枚了。”晏时雍神色平静,“是我娘留下的遗物。”
应当是那位去世的生母。
前世筠冉听说过这位宫娥,原本长在行宫,只不过长相美貌所以被出巡的官家瞧中,幸了一次就有了身孕。
她也未曾告诉任何人,偷偷摸摸将孩子在冷宫抚养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