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富贵咸鱼(20)
新婚夜发生了什么,她和荷儿半点都不晓得,但第二天她进屋的时候,看见姑娘所睡的榻上一尘不染,丝毫不像行过周公之礼的样子。
姑娘起身时的模样也同在闺阁中没什么两样,因而她料定,姑爷根本没碰过姑娘一根手指头,今夜,估计也打着别的心思。
面对两个丫头一个纳闷一个沉思的态度,攸宁不紧不慢的拭了拭嘴角,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赵徴要去别处睡。
第十章
耳边传来对方有些虚浮的脚步声,在荷儿愤怒的目光中,身形瘦弱的少年抱着两床几乎要将他脸遮住的一床被褥,踉踉跄跄地朝着门外走去。
赵徴颠了颠怀里的被褥,自动忽略了荷儿不平的目光,眸子清凌凌的,旁若无人的欲从攸宁眼前走过。
“可要搭把手?”
少年一步三摇的,纵是有那么一点气,看见这幅场景怕是都要笑了,更何况是攸宁?
甚至还体贴的问了一句,示意自己可以帮忙。
赵徴捧着比他人还高的被褥,艰难的探出头来看路,本就有磕磕绊绊,听到攸宁那裹挟笑意的话,下意识的看过去,果然,对方眼里促狭的紧。
就算是赵徴再木讷迟钝,配合着此情此景,他也察觉到了攸宁对他的笑话,不免热气上脸。
“不用。”
干巴巴的吐出两字,赵徴心中颇为恼火。
一床褥子而已,真当他是个绣花……
哐当!
正当攸宁主仆三人各怀心思时,一阵桌椅倒地的巨响传来,同时还伴随着人体近距离接触地面的沉闷声音,在这样寂静的环境中异常的明显。
六方桌旁,那绊了赵徴,又被赵徴绊倒的圈椅,正以一种孤零零的姿态倒在地上,两不相欠。
攸宁忍俊不禁的看着那连带着一床被褥趴在地上的赵徴,跟同样震惊的月娥与荷儿对视了一眼,嘴角踌躇着过去要扶一把。
毕竟听起来叫的还挺惨。
谁成想,攸宁的好心对方半点不喜欢不说了,还避如蛇蝎。
刚走到赵徴跟前,攸宁弯下腰,作势要搀他一把,而就在这时,本来还半趴在被褥间的少年化身为不知名四脚生物,迅速爬行了一段距离,一骨碌从地上起来,叫攸宁在没有触碰他的可能……
“用不着,我能起来!”
也不知是吓得还得羞的,少年玉面火红,然嘴里还倔的要命,只是气势上完全落了下风,就如新婚夜,明明都抵在门边,害怕成了那个样子,却还是嘴上叫嚣着,就像攸宁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外强中干,害怕了只知道张牙舞爪的猫儿。
收回手,攸宁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心里不免有些觉得煞风景。
自己好心要帮他一把,竟被嫌弃自此,就算知道赵徴不近女色,不愿娶妻,但被这样明显的排斥,不论是什么关系,总归心里是有些疙瘩的。
“把饭菜撤下去,多余的饭菜,若是有想吃的,就和底下的几个小丫头分了,也免了浪费。”
十来道菜,攸宁只是浅尝了其中的几道,剩下了将近一大半,秉着以往那种节俭的思想,攸宁吩咐下去。
荷儿和月娥道了一声是,看也不看那重新抱起褥子的姑爷,收拾完东西就离开了。
气性明显更大的荷儿,路过那摔的灰头土脸的姑爷时,忍不住刮了一眼,以泄心头之恨。
她家姑娘这般好,竟有一天这般不受待见,还被如此直接地下了面子,她心中第一个不服!
奈何这人是姑娘的夫婿,她们的姑爷,光是瞪了这一眼,都已经不太合规矩了。
赵徴不傻,明显感受到了这屋子主仆的不虞,也不敢多言,抱着那床让他丢尽颜面的被褥,一瘸一拐的出了房门,消失在夜色中。
攸宁本来还觉得有些晦气,但看见赵徴那一瘸一拐的姿态,莫名就产生了几分同情。
这孩子大概率摔的不轻。
没办法,活了两世,虽壳子是个二八年岁的小姑娘,但心智却大变了样,看待十六岁的赵徴,也就如看弟弟景云一般,有种操心的心理。
……
她惯来也不是个会记仇的,当然李崇那个糟心玩意除外,攸宁记他一辈子!
第二天的时候,关于昨日的那一点点龃龉,攸宁早消了个七七八八,去到大嫂柯氏那边窜门了。
大伯大嫂住在赵宅东院的永春堂,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攸宁就到达了永春堂。
说起永春堂,攸宁想起出门前看见自家院子的名字,上清仙境。
不用多想,她都能猜出这是哪路神仙取的,还真是把自己家当道场了!
回去定要将名换了,她可不受用,就算只是待一年,也不能委屈了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