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富贵咸鱼(131)
赵徴接住那瓷瓶,继续用着那种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攸宁。
伤药只能治标,要治本的话还是要……
他在等着攸宁的态度,一个准不准他睡床的态度。
仿佛读懂了赵徴的眼神,攸宁老脸一红,纵使心中啐了他好几口,但此刻她也不得不松口。
“带着你的被子上来吧……”
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攸宁抛下这一句话,便转头回了床上。
赵徴眸光一亮,喜滋滋地抱起了地上的被子,神色竟还有几分羞怯。
架子床上,纱帐撩起,攸宁跪坐着,将一个软枕放到了床中央,转头问道:“你要睡里边还是外边?”
“外边。”
一贯来说,按照旧有的观念,夫妇同寝,妻子一般会睡在外侧,为了方便起夜照顾夫婿,比如端茶倒水这类的事。
每次听到这种话,攸宁都不予理会,甚至在心中嗤之以鼻。
什么破规矩!
她连自己都不想伺候,还想要她在睡得正香的时候被闹醒,只为了倒杯水?
她从前便想过,若是以后嫁了,定要在婚前说清楚,她不喜睡梦中被扰,还是因为这样的事。
如今,这小神仙选了外侧,攸宁倒没了意见。
反正他睡在外边,任他怎么闹都是他自己的事,应该不会来烦她了。
“好,把被子放上,记得晚上不要越过这个枕头,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凶巴巴地丢下一句话,攸宁卷了卷自己的被子,往里边一躺,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严严实实地背对着赵徴,再不说话。
少女长长的发落在枕下,甚至有几缕蔓延到了本属于他的领地上,映着石榴红缎面的软枕,墨红二色愈发鲜明刺眼……
“嗯……”
赵徴应了一声,轻手轻脚地躺下,奈何男子的体格摆在那,就算是再小心翼翼,在他躺下的一瞬间,攸宁还是清晰地感觉到身边塌陷了下去。
带着沉香暖热气息的少年卧于她身侧,说心中毫无波澜是不可能的。
从小到大,她何曾与男子共寝一榻?
带着这股别扭的怪异感觉,攸宁隔了许久才睡过去。
灯火已熄,室内黑黝黝的,只闻一道平稳悠长的呼吸声在耳畔,赵徴攥了攥手中地被角,于黑暗中轻唤道“攸宁,攸宁,你睡着了吗?”
半晌,无人回应。
赵徴顿时放心了,只见他眉眼嫌恶地将中间碍事的软枕拿起,为了防止动作过大吵醒攸宁,他轻轻地将其丢到了脚边……
没了阻隔,赵徴卷着褥子往里边挪了挪,直到紧挨着少女那粽子似地一团,他才停下,紧接着长臂一伸,连人带被子揽进了怀里,抱了个扎扎实实……
少女那独有的馨香包裹着他,长发即在他脸侧,只需低头轻嗅,那股子淡淡的茉莉香便识趣地钻入他的鼻翼间,让他心旷神怡。
抱了大概有一刻钟左右的时间,赵徴才不舍地松开,将软枕捡回来再度摆回去,自己也挪回了原位。
毕竟他这见不得光的行径若是被发现了,以后再想亲近一番可就难了。
手指悄咪咪地勾着攸宁伸过来的发,赵徴满心欢喜地将其跟自己的头发松松地打成了一个结,在手中把玩了好半天……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直到这一刻,他才完完全全明白这句诗文的意义。
第六十七章
松鹤堂
赵真言一边洗着脚, 一边同妻子郑氏说着体己话。
“这些日子我教导三郎,虽有时候让我气了些,但不得不承认,我们赵家还是惯出读书种子的。”
赵真言说这话时, 嘴角带笑, 骄傲之色溢于言表。
“怎么说?”
听见丈夫少见地夸奖儿子,郑氏也跟着高兴, 笑问道。
见妻子搭话, 赵真言更有讲趣了, 当即就絮叨了起来。
“我本以为起需要将三郎调教个二三月才好意思送到鹤山那老小子那, 现在看来,根本不需这么长的时日, 怕是一月足矣!”
提起这个,赵真言满面红光,那眼神中同样写满了意外。
“一月便可?三郎当真如此争气?”
虽晓得三儿子幼时聪颖过人,但空荡了四余年未读过书, 郑氏很难对赵徴产生强烈的自信。
赵真言拿起一旁擦脚的巾子给自己擦脚, 一边回忆着这些日子来赵徴的表现, 乐呵呵道:“过目不忘, 一点即通, 见解独到, 文章有璞玉之姿, 这是读书的好苗子啊!”
“我也曾有过不少门生, 但无一人有三郎这份资质,若勤加苦读, 就算是只有这不到半年的时间,也不是没有可能, 今年的秋闱,凭着三郎这股劲,乾坤难料……”
赵真言话里话外都透着对三儿子的信心,这让郑氏高兴地差点糊涂了,扬言过几日定要去庙里拜拜,给三郎求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