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被骗婚之后+番外(32)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钻入了他的耳朵,盘踞在他的脑海,那些字,又沿着血液一路传达到胸腔,在他的心房孜孜不倦地扣着门。
别人嘲笑松哥,辱骂他结巴、笑话他吃软饭,他都不曾动手,别提动手了,连还口都没有。
可是,听说别人想要占了自己便宜,他就马不停蹄地冲了回去,气红了眼摁着那人打,恨不得杀了那人。
“松哥。”
“嗯。”
唐荞只是叫陆青松,没说话。
陆青松手中使了几分劲,攥紧了唐荞,他有些发慌。
他没有看上去这般老实,他也有见不得光的一面,他凶狠又阴鸷,荞荞,会害怕吗?陆青松垂着头,径直往前走,他不敢回头看唐荞,更害怕从唐荞嘴里听到让他痛心的话。
每次和唐荞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他都心惊胆战,新婚夜,怕唐荞看不上他,如今,怕唐荞对他心生恐惧。
“松哥。”
唐荞又喊了陆青松一声。
陆青松长吸一口气,回道:“嗯。”
他等待着唐荞接下来的话,不管夫郎说什么,他都认。
“你方才讲话没有结巴哎!”
陆青松傻眼了,都忘了继续朝前迈步子,荞荞方才,说了什么?
唐荞走到陆青松跟前,眸中闪着耀眼的光,他惊喜地又重复了一遍,“松哥,你刚才讲话没有结巴。”
“啪”地一声,陆青松胸腔里轰然坍塌,他心里那座城,被名为唐荞的洪水肆意淹没,继而泛滥成灾,他一败涂地,却心生欢喜。
每次他觉得自己即将坠入深渊时,唐荞都会伸出手,牢牢地抓住他。唐荞不计前嫌,愿意给他做夫郎,唐荞也不会对他生出半点恐惧。
唐荞只会一次又一次,对他敞开怀抱,用他不曾想过的方式,一点点入侵他的心,但他乐意,十分乐意,这是他的夫郎,他的!
唐荞说完,拉着陆青松阔步朝前走,嘴里还在说:“对哦,成婚那日阿么讲过,你不是生来就结巴的,我都快给忘了。”
唐荞拉着陆青松的手晃了晃,“松哥,你要每日多讲话,慢慢的,你肯定就不结巴了。”
他重重地点头,自顾自地说,“对,我看那时候,谁还敢笑你是结巴!”
陆青松注视着唐荞,看着夫郎一脸坚定地说着以后,他在晚风里扬起了嘴角。
远处,炊烟吻着云霞,山脚下,是他和荞荞的家。
他们,要一同回家去!
回到家,季双已经做好了晚饭。
两人吃过晚饭,去后院给家里的新成员搭小窝。前院有个小鸡圈,但是这鹅和鸡不好关在一处养,鹅喜欢嚎叫,又会啄小鸡,容易惊着母鸡,把鸡吓着了,就捡不着鸡蛋了。
“来,松哥。”
唐荞拿了块木板,递给陆青松,陆青松接了过去,继续敲敲打打。
这时前院爆发出一阵吵闹声。
唐荞伸长了脖颈,侧耳听了听,听不太分明,他道:“松哥,你先做着,我到前院瞧瞧去。”
“嗯。”
唐荞心里好奇,脚下生风,没一会儿就到了前院。
此刻陆家院子里已经围了一圈人。
“季双,你可别想赖账,你家陆青松把乐山打成这样,这你可得给我个说法。”
唐荞三两步走上前去,看清楚了前院的情形,只见周乐山躺在一块门板上,小声地哎哟哎哟直叫唤。木板旁边站着他夫郎佳哥儿,还有他娘。
方才,正是乐山娘指着季双要说法。
唐荞拨开人群走上去,对着地上的周乐山冷哼一声,“哎哟,你还敢来啊。”
这周乐山见了唐荞,作势要撑起来,大抵是因为实在痛,又“哎哟”一声捂着胸口躺了回去,只是叫得比方才大声了些。
一旁的佳哥儿横了唐荞一眼,蹲下身去给周乐山顺气,小声地问,“乐山,哪里疼?”
唐荞见着这一幕,无语地移开了视线。
季双拽了拽唐荞的袖子,担忧又疑虑地问道:“荞哥儿,这...”
这乐山娘说青松打了人,他是不大信的。
青松一向不爱说话,自来了这桃李村,更不爱说话了,村里有人笑他结巴,他也只是一人走开便罢了,从不与人吵闹,还口都谈不上,哪里能打伤了人呢。
可是,这乐山娘说得有板有眼的,村子里的狗剩也在一旁佐证,他也是被说得恍惚了。
此时,乐山娘见了唐荞,又指着唐荞说道:“荞哥儿是吧,你瞧瞧,你家汉子把我儿打成什么样了!”
唐荞对上周乐山他娘的视线,嗤笑道:“我还嫌打轻了呢,祸从口出这话不知道吗?那瘦猴自己嘴巴没个把门的,这番被打了能怪谁!”
乐山娘闻言,眼睛气得更歪了,她拍拍手掌,朝着人群放声说:“乡亲们,你们听听这小哥儿说的什么话,难不成,打人还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