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的嫂嫂靠苟还活着(9)
得想个周到的法子,保证自身安全不被记仇的同时,又能断了叶淞的官途。
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民间人人叫骂的大奸臣。
她拧着内心揉了揉手腕,觉得自己的形象都高大了起来。
穿上外衫,小心翼翼站起身。
门被推开。
“夫人醒了?可再别乱走动。”软软忙上前扶着她又重新坐下。
软软是她自小的贴身丫鬟,自然也陪嫁过来,前两日派了她以回许家拿东西为由打探了些消息。
“我没事,我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许知知急忙问道,猜测她是听她出了事回来的,也不知消息探到了没。
小丫鬟先到小屉里拿出一盒药膏,回来边走边摇着头。
“来上门提亲的不少,只是未听说老爷要替大小姐安排哪家的亲事,”她蹲下身,小心替许知知上着去痕膏。
清莲似的幽香散开。
许知知忙收回脚,拿过她手里的药,鼻尖嗅了嗅心疼道:“这点小划痕罢了,你竟用这样好的药?”
她记得她屉里哪有这种药?
“是大小姐让我带过来的。”软软笑着言,一边开心大小姐疼她家小姐,一边又有些不是滋味。
这骁骑将军府未免太穷了些,她去了小库房,发现别说这种上好一些的消痕膏了,连普通的都没有,连府中常备的药材也少的可怜。
许知知想了想:“收起来留着吧。”
又看了看自己的脚踝,光滑的面上几茬红痕,确实碍眼,不过也没那样夸张用这样好的药膏,多等些时日也就没了。
再说伤的严重的是骨头。
将药膏小心合上以备不时之需,递给软软。
“叶淞在府中吗?”她趴着床畔问道。
软软收好东西一愣,她也是刚回来没多久,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应当是在院子里看书吧,夫人有什么需要我传话吗?”
也是,这人自律的紧,生活规律又无聊的很。
许知知眼睫抬起,弯起的眸微微上挑:“去做些白粥,我去见他。”
“可夫人的脚……”
“好软软,”许知知立马打断她,撒着娇,“我不过是伤了,又不是脚断了,难不成要我这七八天都呆在这屋子里不成。”
轻灵婉转似泉涧溪流的嗓音,华光蕴藉不染凡尘的瞳眸明亮的眨着,哪怕看了无数次的软软,也不禁愣神。
七八天,软软想了想,以自己对夫人性子的了解,她若是不停的阻拦怕是有的忙了……
看出她的心软,许知知拉起她的小手,肉乎乎的。
“好软软,大不了你看着我便是了。”
思考的小人锁紧了眉头,许知知心喜的不行,熟练的伸出手揪了揪她的脸蛋,手感可真好啊。
“夫人!”那小眉锁的更紧了。
许知知尴尬的收回手,心痒痒的搓了搓手尖。
哎,孩子大了,都不给摸了,摆摆手:“快去快去吧。”
待人气呼呼的走到门口,她抖着另一条健康的腿,不忘叮嘱:“记得粥的水多些,米少些。”
软软回头,明明这动作挡去脸,就是一副街头李二狗那副小混子模样。偏偏顶了个水仙儿似的面容,窈窕纤细的身姿就是如此大的不雅幅度,也令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许知知朝她吹了个口哨。
……
明儿就去那街头的李二狗打一顿,叫她乱教坏她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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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的青砖,缝隙堆满了嫩芽。
顺着春意向前不远的庭院,男子如往常一般立在石桌前,依旧身着黑色的旧衣,露出半截胳膊来。
正午已有些顶天的日光,时间长了,叶淞也沁出一抹薄汗,却依旧面色无常的书写。
倏然抬头。
一瞬的阴沉掩饰的极好,抬头间便已渺无踪影。
手间的紫毫笔尖转了个向,以一种奇异的规律轻点台面,乌沉的眼珠直直凝视前方,直至手中的笔停下。
“啪嗒”一声细小的脆裂,叶淞唇角咧起弧度。
转身的刹那,砚中的墨汁倾洒在写了一半的宣纸之上,蔓延绽放。
“属下石奚拜见公子。”
房内的门窗不知何时被关起,昏沉的光辉下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叶淞却未感到愕异。
他刚刚在纸上所画的是叶家独创的轻功步法,就连他,也是刚刚才知晓这步法的全部规律。
足以见得此人是叶家的心腹旧部,可看他的模样年岁,不似父亲的部下。
“石奚。”叶淞跟着轻呢。
哪怕年岁不大,身着一身不合身的衣裳,男子一开口的冷冽气息也令人咂舌,石奚愣了愣。
“是,”他低下头,一五一十的道出自己的来历,“属下八年前为大公子所救,一直谨尊大公子之令,暗中蛰伏驯养死士,静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