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去丹峰或者器峰打工：

正好很多人喜欢在晚上修炼，这个时候丹峰和器峰的人手就特别缺少，东姝就不止在外面打杂工，还能在里面做一些会接触到炼器炼丹知识的活，她可以在一旁默默偷学怎么炼丹。

当然修炼也不能落下，她结束工作回去休息的时候就打坐修炼兼休眠了。

至于顾渣渣，先晾在一旁不用管。

因为人都是有贱性的，上赶着的不会珍惜，甚至会抗拒。更何况，顾渣渣已经明确地摆出了一副“莫挨老子”的高贵冷艳姿态，她还舔着脸凑上去讨人嫌不成？

她才不那么卑微地作贱自己呢，还是先强大自身最要紧。

不过，这不代表东姝没办法去整他了。

比如她经常可怜巴巴地凑一点贡献积分，一次性地换一大堆馒头吃上十天半个月再买一次；

比如她天天晚上跑丹峰器峰打零工，捡一些人家不要的废丹和渣渣回去自己研究炼丹的原理，但会让别人误以为她是捡回去自己用；

比如她经常跟糙汉子一样，撸起袖子来去挖草药、凿矿石、猎凶兽拿去兑换修炼所需要的资源；

比如……

……

就这样，在东姝的有心经营下，宗门内就渐渐地传起了隐晦流言：

堂堂渡劫老祖居然不仅放养徒弟不闻不问、不管不教，还一点资源都不给，饿得徒弟自己到处去找吃的，跟个流浪小兽似的。

原本还很羡慕嫉妒恨东姝能被渡劫老祖收为徒弟的宗门弟子，顿时纷纷对她表露十二万分的同情。

甚至梅若和上官隐那些人，还经常主动接济她。

流言越传越大，传得掌门都忍不住亲自去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找上了出门半年才刚回来的顾玄清语重心长地劝他：

既然收了徒弟，就要好好教好好养，不能完全当个甩手掌柜，更不能饿死徒弟。

要不然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待我们天衍宗？以后还怎么招收到弟子为宗门输入新鲜血脉？宗门还怎么一直传承下去屹立不倒？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死了师尊才那么可怜没人管呢！

刚回来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的顾玄清并没有反驳或解释什么，只微微点头，表示自己以后会注意，然后去调看了一下宗门里安置在各处的留影石。

这就像是现代的监控一样的，为了宗门的安全和便于管理，会在一些地方定期更换留影石。

看完留影石的顾玄清沉默了半晌没说话，然后把东姝找来，“就是你在到处说我死了？”

东姝：“……”

【哈哈哈——！】系统立马爆笑不已，因为东姝虽然没有那么说过，但她的行为却无时不刻地在那么彰显着：她可怜得就跟死了师尊一样。

之前它就纳闷过东姝那么做的用意，她说：山不来就她，她当然也不能去就山。但任务不能不做，自然得想办法让山主动来就她。

没想到，这办法虽然损了点，但还真的挺管用的，顾玄清这种把全天下都当蝼蚁的傲慢渣渣都主动来找她了。

东姝满脸的茫然无辜和惊吓无措，“老祖这话是何意？我何时说过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看到她这反应，顾玄清有些默了，她确实没说过他一句坏话，她就是可怜兮兮的，像是个没人管的野孩子：

没有贡献，自己吭哧吭哧地到处打零工，努力赚积分去上课；

没有人教，自己吭哧吭哧地瞎捉摸、乱修炼，乱修习法术，搞得自己差点嗝屁；

没有灵石，自己吭哧吭哧地到处刨野菜、挖草药，就着馒头一吃就是十天半个月；

没有丹药，自己吭哧吭哧地瞎炼丹炸了借来的炉子，还不起炉子急得直抹眼泪……

……

总之，她就像是顽强的野草、粗糙的石头，自己瞎摸乱撞地野蛮成长，长得跌跌撞撞，撞得一身是伤……

不知为何，顾玄清看完留影石的记录，有些忍俊不禁和哭笑不得之余，还有种莫名被逗笑的莞尔，以及隐隐有种自家小孩过得可怜的心疼。

所以看到她那无辜茫然的眼神，本来还有点不悦她是不是在败坏自己的名声或者以此逼他什么的怀疑，此刻也瞬间消失无踪了。

不过，他也没解释他为何丢下她半年不闻不问不管，而是查探了一下她的修为，见她这短短半年就已经有了炼气三层的修为，心中微微满意地点头：

三灵根的资质，半年就能达到炼气三层，除了她自己努力刻苦，大概悟性也很不错。

尤其是，她是在没人教、还养活了自己的情况下。

就像一株野草，虽然弱小、虽然无依无靠，却坚韧自强，有另外一种不是寻常意义上的强大和一种说不清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