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媱折回到他跟前。

路归朝眼睫微抬：“师姐？”

云千媱问：“你刚才……”

话刚出口，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尖叫。靳扶州手里的定妖罗盘快速转动，他眉头一凛：“有妖气！”提了灵剑，往罗盘指示的方向奔去。

“大师兄，等等我！”飞星紧跟飞去。

李暮楚皱眉：“发生什么了？！”

“我们也去看看！”云千媱管不了那么多，一手抓着李暮楚，一手抓着路归朝，一同朝尖叫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刚到巷子口，一个更夫连滚带爬跑出来，惊慌失措道：“妖怪！挖人心的妖怪又来了！”

巷中，靳扶州和飞星正蹲着，在检查一具了无生气的尸体。

云千媱看见那死去多时的人的脸，愣了愣。

这不是昨晚参加大胃王比试，想赢灵石给孩子治病的老张么。

*

半个时辰后，云千善带人来了。

见云千媱他们也在，讶异道：“阿媱妹妹，你们怎么在这里？”

“说来话长。”云千媱简单和他说了说，并将酒肆中听到的关于老张的事情告诉他。云千善听后，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对了，他的孩子在哪里？”

一个下属带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走过来，说：“少主，人带来了。”那少年看着不过十一二岁，身形瘦弱，脸色泛黄，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被人推了一把上前，差点站不住摔倒。

云千善伸手扶住他，呵斥了手脚毛躁的下属，温声问：“你就是老张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大约是来的路上听说了一些不好的事，少年神色隐隐不安：“我叫小流，你们……找我什么事？我父亲昨晚没回来，是不是他出什么事了？”

云千善露出不忍的神情，看下属一眼，示意他带小流去认人。

小流跟着下属走了。很快，巷子里传来痛苦的哭喊声。

云千媱几人对视一眼，心情都有些复杂。云千善吩咐人妥善安排小流，又传来第一个发现老张尸体的更夫，问他：“你到巷子的时候，可有看见什么奇怪的身影？”

更夫吓得够呛，一问三不知。云千善无奈，只好让人先带他下去休息。

靳扶州拿着定妖罗盘，说道：“云兄，方才我和飞星探查一番，发现有些奇怪之处。按理说，妖怪挖心，胸腔内会残留大量妖气，可供追踪之用。但这伤口似乎被人处理过了，妖气极淡，现在连定妖罗盘也无法搜寻到。”

飞星点头道：“是啊！这妖怪居然如此谨慎，巷子里也没什么残留妖气。”

云千善沉默，脸色严肃。

李暮楚抓抓脑袋，问：“我昨天听舅父提起过，云中的妖物挖人心事件发生很久了吧？好像每个月都有？你们一点都没查出来？”

云千善微微尴尬：“父亲将此事交托给我。是我无能。”

几人说着话，云千媱一直低头沉思。路归朝看了看她，问：“师姐怎么看？”

“狐妖！”云千媱抬起眼眸，瞳孔闪着确定的光芒，“而且是一只九尾狐妖！”

云千善愣了愣，问：“阿媱妹妹，你怎么知道是九尾狐妖？”

云千媱刚才其实是在回忆剧情，此刻回神，发现自己说太多了，轻咳一声：“我也是猜的。因为妖物中最喜欢挖人心的就是狐妖，法力最高的狐妖则是九尾。能将事情做得如此滴水不漏，应该是九尾狐吧。”

这个副本原著中几笔带过，她只知道挖心的是一只九尾狐妖，云千善在这个副本里好像还死了，反正云家乱了一阵，为男主后来的打脸云家埋下伏笔。

云千善思索道：“话虽如此，但并不排除其他妖物。前几年，云中也发生过豹妖袭击路人吃心事件。”

云千媱点点头：“嗯，可能是我猜错了，还是要仔细探查才知。不过堂哥，我记得家中有擅于辨别伤口的长老，连他老人家也没看出来吗？”

云千善望了一眼巷子，说：“此事没那么简单。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几人跟在他后头去巷子。

路归朝走在最后，落了云千媱几步，突然说：“师姐方才分明很确定。”

“嗯？”云千媱顿住脚步，回头，“为什么这样说？”

路归朝神色坦然：“看你的眼睛就知道。”

真的是……这人怎么老是偷偷观察她……云千媱眯起眼，故作高深问：“那师弟觉得，我方才猜测对不对？”

路归朝思考片刻，说：“我相信师姐的判断。”

云千媱挑起一边眉毛，侧头望他。路归朝已经快步走到身边，和她肩并肩，也转头看过来。云千媱收回视线，说：“那我要是猜错了，你岂不是跟着我一块儿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