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96)

他能掌控冰刀,能掌控冰面,能以每分钟四百转的速度违抗生存本能,可他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那在温室之外。

这是所有生长在温室里的孩子,永远也无法彻底摒弃的不安。

这种不安扎在心底,贯穿一生,总让他们如鲠在喉。

仿佛一生都能被别人评价、被别人决定,仿佛来自他人的评价,永远能决定自己的全部价值。

“……由你自己来选择。”穆瑜把详细的因素和影响给他说完,轻轻拍了下小公鸡乱糟糟的一脑袋红毛,“你的父母说了,会以你的决定为准。”

项光远眼睛倏地亮起来,难以置信:“真的?!”

穆瑜收回手,撑着膝坐下,笑了笑点头。

说服项光远的父母的确要花些力气——专业人士总是有些自己的骄傲和对经验的固守,但好在项光远的父母并不执拗,又足够爱自己的儿子。

就是没想到,制霸上代双人滑的两位前花滑运动员,在聊天时最喜欢的运动竟然是打牌。

穆瑜原本是不想打牌的,他对这种存在赢钱危险性的游戏一向敬谢不敏,但对面的夫妇二人又相当坚持,只在斗地主的聊天室等他。

穆瑜按按太阳穴,揉了两下。

……项光远必须为意外进账的十个亿欢乐豆负责。

红毛小公鸡蹦着高的绕圈,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价值十个亿欢乐豆的特训,撒欢到一半才陡然想起正事:“对了——老师生了什么病?要不要紧?”

虽然老师能出来找他,就说明问题应该不是太大……可那也半点都马虎不得。

尤其老师今天的状态,看起来也的确不好。

刚才他的脑子太乱,竟然就这么忘了最要紧的事,也没看出更多的细节。现在回过神,才发现老师似乎连站着低头同他说话都吃力了。

项光远有点想伸手扶穆瑜,又不敢招惹那个冷冰冰盯着他、跟手杖一左一右的小阎王:“老,老师……”

“不要紧。”穆瑜抬头看他,温声说,“一点小毛病。”

项光远小声坚持:“老师……”

穆瑜按了下颈侧:“好了,回去吧。”

他明显不打算多提这件事,拿过手杖起身,语气虽然仍是一贯的温和,却又隐隐透出毋庸置疑的意味。

——能压住一整个队伍的少年天才,所有人其实都清楚,可不只需要一手不错的教练水准、一个虚拟冰场和不生气的好脾气。

你要让天才服气,先要拿出的确能折服他们的实力,同时也要有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听话配合、不炸毛不起刺的本事。

不止一个鬼鬼祟祟的镜头,虽然因为这几个人聊着聊着就进了大厅、半句有用的话都没拍到,但还是在那位传闻中抱病的余教练起身时,准确抓到了那个代表“我们这就算是聊完了”的沉静视线。

所有人都想知道,所有人都在好奇——伯格黑德执意聘请的这位余教练,从上任直到现在,还没公开指导过任何一个队员的比赛。

他的执教水平和执教风格究竟是什么样?

……

两天后,全俱乐部联赛第二站,这个问题有了答案。

整个赛场的气氛都有些不同寻常,几个还时不时揉着耳朵、顶着黑眼圈的教练,脸色都十分精彩。

比他们脸色更精彩的是他们所在俱乐部的老板和经理人。

“今天的气氛很凝重啊。”一个不太会看气氛的新人记者讪笑了下,勉强堵住一位行色匆匆的教练,“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被拦住采访的教练:“……发生了什么事?”

“啊。”新人记者有点紧张,“大家看起来,都不太高兴。”

新人记者笑了下,勉强打了个趣:“尤其看我们的眼神,都怪吓人的,记者这行现在这么不好干了吗?”

被拦住的教练阴恻恻盯着他,眼神吓得摄像一哆嗦。

新人记者:“……”

“你们社,报道,因主管教练,病休。”教练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咬,“伯格黑德男单少年组,疑将缺席花滑春季赛程。”

新人记者吓得也一哆嗦:“病,病了嘛……”

教练盯着他怒吼:“那为什么能一口气带出来九个人啊!!!”

新人记者:“!!对不起!”他第一次出外勤,完全没想到要看参赛选手名单,连忙从地上捡了个纸团展开。

摄像跟着他的动作往下转,教练席这边满地都是揉皱的纸团,还有些扯碎的纸片,都是刚下来的选手名单。

看得出,不少教练表面上还在沉稳地嘱咐选手不要紧张、放手去比,实际上已经心态崩得碎成一地了。

很凑巧的,这一个分站来参加比赛的俱乐部,都曾经旁敲侧击地提过“长期缺比赛会影响状态”、“闭门造车不可取”这种试图影响伯格黑德少年组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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