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40)
“本末倒置。”穆瑜接住自己身上蹦的小雪团,“只凭一个燕溪,是毁不掉这么多人的。”
余牧对俱乐部的流程管理一窍不通,所以能编出“燕隼偷改训练方案、导致多个天才少年队员出现严重意识损伤”的故事。
事实上,这件事不止燕隼做不到,燕溪也不可能做到
燕溪未必没这么想过——他心思扭曲、抗压能力极差,见到这些原本被他压得抬不起头的队员,一个接一个超越他,不可能不恨得昼夜难眠。
可对于冰场来说,从燕溪选择了放弃、把冰刀重重摔在冰面上的那天起,他就成了外人。
伯格黑德的最后一任经理人,曾经抱病制定过严谨的训练章程。没有任何一个外人,能越过伯格黑德聘用的职业教练,毁掉这么多无辜的天才。
穆瑜说:“除非。”
系统抱着那块伯格黑德经理人的印章,看着在冰上苦练的少年队员,没说话。
它已经能理解宿主要说的意思。
——除非,这个职业教练本身就有问题。
除非对这个教练来说,队员的前途、队员的发展,队员的身体和心理健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拿金牌,是出成绩。
金牌是教练的金牌,成绩是教练的成绩。
至于谁来拿、拿了以后又会怎么样,都无所谓。
只想踩着台阶往上走的人,是不会在意台阶是石头是木头,又会在什么时候坏掉的。
高益民在又一次落冰时没能踩稳,脚踝一拐,砰一声摔在地上。
他看见两道人影过来,想起自己还有配合录制的工作,连忙要起身,踝侧却被微凉触感点住。
半旧的金属手杖抵在鞋帮上,力道不重,将他因为摔倒有些扭曲的右脚腕推回自然态。
高益民皱起眉,迅速撑着冰面一骨碌爬起来,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限位钩开了。”对方提醒,“多绕两次鞋带,绑起来不容易松。”
那人领着小豆丁,穿着款式简洁的休闲外套,瘦削清癯,单手撑着支金属手杖,说话的样子平淡温和。
高益民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冰鞋的鞋带果然不知什么时候散了,鞋舌头也有一点歪,怪不得刚才跳的时候忽然吃不住力。
来人身后跟着摄像机,大概是要继续录制,却也并不催促,只是看着少年队员滑到角落,低头飞快绑鞋带。
等高益民把冰鞋的问题处理好,才又听见他问:“燕教练说了什么?”
高益民下意识张口,又立刻把话咽回去。
他低着头,把鞋带绕了一圈绑牢,沉默起身。
……燕教练说,录制综艺的时候会来一个叫“余牧”的编剧,要给燕隼当老师。
这个余编剧,会想法讨好他们这些少年队员,在镜头前对他们处处关心。
余牧会装得温柔周全,让他们去休息、替他们出头,说他们的训练强度太大。
但其实对方不过是个三流编剧,根本什么都不懂,只是为了在综艺里刷脸装好人提升名望。如果真听了余牧的话,一定会打乱他们的训练进度。
这段话对外保密,没人敢说出去。对内组里的所有人都听了,也都听得懂——谁被分来带余牧这一组谁倒霉。
这套手段对付外面的人或许有效,对他们这些没日没夜训练、稍松口气就会被刷下去的花滑队员,除了荒唐只剩嘲讽。
——你休息的时候,别人难道不休息?训练不上强度,难道要看着别人练出高难度动作,一路碾压你去比赛?
会有那种念头的人,根本不会被带到这个俱乐部,即使因为天赋侥幸进来,也会在前几轮筛选中就被淘汰出局。
高益民的家境在花滑队里最差,早就猜到这个差事多半要到自己头上。高益民没什么不满的心思,毕竟对他来说,能进俱乐部就已经够像做白日梦,用高妈的话说,“肯定是哪个祖坟冒了撮青烟”。
高益民也这么想,他就想本本分分训练、本本分分比赛,拿个名次,让家人过点比现在好的日子,再供妹妹去学早就想学的芭蕾。
至于在余牧这耽搁的时间,加练补回来就行了。反正他跟燕溪滑,也一样要加练。
他没有回答之前的问题,那个“余编剧”看起来也并没有要追问的意思,只是靠在场边,看其他少年队员的训练。
高益民算了算自己的跳跃次数,记了个数,踩着冰刀滑过来。
在余牧身边的那个小豆丁,自己跟自己玩得白雾缭绕,蹦得又高又飘,落地还都稳到不行。
也不知这个余编剧是怎么做到的,小豆丁一旦蹦偏了,不等摔倒,就有只手稳稳当当的半道拦住,把人拢回原位。
“你刚在做练习。”穆瑜说,“3F五十次,在尝试3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