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228)
如今的栖鸾轩已经慢慢地走上了正轨, 各个门口都有侍卫把守,但这对于某个人来说, 形同虚设。
卫蓁沐浴完,正欲就寝, 窗户就响了。
熟悉的动静让她的心猛地一跳, 不由朝窗户望去。
冬尽月兰也同时回头, 前者皱眉道:“想来是起了夜风了。”
她的话才落,那股‘夜风’就穿过了窗棂,化为实质出现在了三人眼前,与他们大眼瞪小眼。
冬尽看清那身黑袍后, 动作迅速的伸手捂住嘴,将那声惊呼按了回去, 月兰亦是双眼圆瞪, 迟迟未回神。
而卫蓁也比她们好不了多少。
她呆愣愣的望着那个大摇大摆爬她的窗的人:“...?!”
一如既往的懒散狷狂, 飞扬不羁,携着熟悉的龙涎香离她越来越近。
是她眼花了, 还是在做梦?亦或者方才沐浴时思念太甚出现幻觉了?
褚曣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双唇微张, 美眸惊愕的女子,一路上的怨气竟然有所消散。
他撇了眼旁边还处于惊慌中,没有回神的两个侍女。
冬尽月兰被太子凉飕飕的一瞥,浑身一个激灵后,赶紧屈膝退下。
二人到了寝房外,心中仍旧一阵凌乱。
一阵凉风袭来,她们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相互对望。
那是太子吧。
黑袍金带,漫不经心睥睨众生的姿态,是太子没错了。
但太子殿下不是在打仗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专程回来给县主庆生的?
哇,太子好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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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关门的声音传来,卫蓁才如梦初醒,她盯着面前的人,因惊愕过度语不成调:“殿...下?”
褚曣靠近她,俯身道:“是孤。”
“吓成这样,做了什么亏心事,嗯?”
卫蓁张了张唇,盯着他半晌后,仰头便吻了上去。
褚曣:“....”
褚曣:“....?!”
携着浓浓的怨气,来兴师问罪的太子愣了愣后,神情复杂的看着女子在他唇上为所欲为,半晌后,他忍着某种冲动,伸手提溜住女子后颈,强行分开,语气不善道:“就想这样蒙混过关?”
将他骗的团团转,这点示好就能抵消?
卫蓁抿了抿唇,看着太子熟悉的神态,感受着心中熟悉的悸动,她终于确定了,惊喜道:“是真的殿下啊。”
褚曣好不容易压下欲望,酝酿上来的情绪再次湮灭:“......”
他还能是假的?
紧接着,怀里就撞进了一副柔软。
女子的体香带着沐浴的熏香一并充斥进鼻尖,雄赳赳气昂昂来找人算账的太子,霎时溃不成军。
他怔了怔后,伸手环着那把纤细的腰身,恨不得将人嵌进怀里,但嘴还是硬的:“以为这样孤就能原谅你了?想得美,孤告诉你,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卫蓁眨眨眼,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太子不寻常的态度。
哪件事?她哪里惹他了?
她的身份不是让十八告诉了他了吗?
还有他回来是作甚的?
卫蓁突然想起太子来时手上还捏着一个匣子,她眼睛一亮,忙从太子怀里挣脱出来,眼睛往太子手上瞟:“殿下怎么回来了啊?”
那是送她的生辰礼吗?
褚曣:“.....!!”
她以为避开问题就能绕过去了?!
太子气不过,咬咬牙一把将人拦腰抱起,走向床榻:“你是不是以为进了郡主府,孤就奈何不了你了?”
卫蓁熟练的搂住他的脖颈,一颗心还在他手中的匣子上,眼睛不可控的往下瞥:“没有啊,殿下这不是进来了吗?”
褚曣瞥见她的小动作,没好气的重重一哼。
欺骗他,利用他,还想要他的礼物?
太子一点儿也不温柔的将人扔进柔软的被褥中,紧跟着欺身过去,将她压在身下:“告诉孤,你叫什么?”
那个被她期待着的小匣子让太子顺手塞进了枕下,卫蓁总算舍得挪开眼,看向那张盛着不满和郁结的脸。
她虽然不知他为何如此大火气,但却有些心虚,遂放柔声音试探道:“臣女让十八告知殿下了呀。”
褚曣咬牙,一字一字道:“孤要听你亲口说。”
太子如此,卫蓁愈发胆颤心惊,她小心翼翼道:“卫蓁。”
“哪个卫,哪个蓁?”
卫蓁:“......”
她确定了,他在生气,生很大的气,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
“阆王府的卫,桃之夭夭其叶蓁蓁的蓁。”
她的话刚落,一边脸颊就被太子狠狠捏住,疼的她忍不住痛呼一声:“唔,殿下...”
“小骗子!”
褚曣阴恻恻道:“孤可用的顺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