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162)
魏姩整个人僵在当场。
好半晌,她才道:“为何?”
侍卫摇头,说自己也不知。
魏姩沉默许久后,只能选择豁出去了。
一整日的训练结束,魏姩人都要虚脱了。
她靠在浴桶上,回想起今日加强的训练,还是一阵后怕。
她不由开始回忆,她是不是近日又何处惹到他了?
可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答案,她实在累的狠了,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人已经在金衣楼。
她一睁眼,便透过纱帐看到太子负手立在窗边的身影。
魏姩忙起身穿上外衣鞋袜,上前行礼:“殿下。”
今日累的有些狠,她的双腿酸疼的厉害,屈膝时不慎一个踉跄,褚曣早在她走过来时就回了头,及时伸手扶住她。
“谢殿下。”
魏姩站稳后,垂首不肯看他。
语气里不难听出几分埋怨和委屈。
又是负重,又是杀招,他是不是把她当兵来训练了。
褚曣自然听出来了,哼笑了声:“怎么,受不住想放弃了?”
魏姩别扭的偏头:“没有。”
“那是觉得孤对你心狠?”
魏姩委屈的看着他。
难道不是吗?
褚曣对上她控诉的眼神,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这就心狠了?”
魏姩被他戳的往后一仰,忙拽住他的手臂保持平衡。
褚曣这次没再伸手去扶,待她自己站稳后,难得的正色道:“魏姩,往后只会比今日更狠,你可要做好准备了,若是受不住,现在可以说。”
他凝重的语气让魏姩怔了怔。
不知怎地,她心头蓦地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下意识问:“殿下,是出什么事了吗?”
褚曣一愣,盯着她半晌反问:“要真出了事,你可以做什么?”
魏姩能听出来,太子这话没有任何歧义,只是很认真的在问她,她想了想,问:“比如呢?”
褚曣这次没有回答她。
他伸手将她揽在怀里,看向窗外。
此时天色已经昏暗,最后一丝白即将消失了。
太子不语,魏姩也就没有再追问,不知过了多久,褚曣突然道:“过段时间,孤让人给你送些书。”
魏姩好奇:“什么书?”
“届时就知道了。”褚曣只道。
魏姩还欲再问,又听褚曣道:“魏家应当没有教你管家之道?”
虽是问魏姩,但语气却是陈述。
魏姩虽不知他想说什么,但还是如实摇头:“从未。”
褚曣嗯了声,道:“以后苏妗也会在这日来别院,只要你想学的,她都可以教你。”
若说方才魏姩只是隐约察觉到不安,那么现在她已有些心慌了,他好像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她成长,变强。
“殿下...”
褚曣手臂收紧,将她紧紧摁进怀中,垂眸道:“当然,你想学也是有代价的。”
魏姩皱眉,动了动唇。
“还是说,你不想学?”
魏姩静默几息后,问道:“殿下想要臣女拿什么来换?”
褚曣似是一时被这话问住了,久久没开口。
魏姩的心也就慢慢地沉了下去。
今日的太子太正常了!
正常到让她很心慌。
他应该将她搂在怀里狠狠的吻下来,亦或是将她拦腰抱向床榻吓一吓她,再或者让她埋尸,延期喂狼,或是霸道的占她的床...可他什么也没做。
“欠着。”褚曣道。
不等魏姩再开口,他继续道:“魏家的事,你想如何做就尽管去做,孤的人会替你周全。”
魏姩面色一僵。
“孤同你提及过好几件政务,你若再无动作,孤便是白费了口舌。”褚曣:“你选了私盐,是真的想置魏家于死地。”
魏姩缓缓地低下头。
不用她想着如何同他开口了,他什么都知道,甚至从一开始就是他在引她往里钻。
“你也姓魏,这桩案子,是要人头落地的。”褚曣又道。
魏姩抿了抿唇,好半晌才道:“若到了江南,魏恒能秉公办案,自不会出事。”
反之,魏家就到头了!
但私盐这么大的诱惑,魏家能忍住,他们背后那个人能忍住么。
至于她如何脱身,她自然想过。
盛安郡主府已经给她递了请帖,就说明他们对她的身份已经起了很大的疑心,以盛安郡主府和阆王府的势力,想要查出蛛丝马迹,应该不难。
就算在魏家出事时盛安郡主还没有证实她的身份,在抄家时她也会提前做手脚让襁褓暴露出来,如此也能保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