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病弱美人巧取豪夺后(79)
裴殊观本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平日里的温和雅正都是出于客套和礼节, 现在对待朝瑶屡次的挑衅,态度不再温和,说出的话也同样不留情面,
“既知不能喝, 又为何要喝。”
他狠狠的拂袖离去,转身向后走, 朝瑶亦赶紧追上去, 尽管黑暗中只有一寸模糊的人影, 也尽量不让他脱离自己的视线,挣扎着狡辩道,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想与不想能控制的。”
“喝酒,是因为交际不得不喝。”
裴殊观绝不相信她的鬼话, 现下只觉得受到了来自她的冒犯,屡次如此,屡次不知悔改,无论和她说什么,她都不会听,遂冷然道,
“你对我的所作所为也是不得不如此吗?”
朝瑶太过任性,枉顾礼法,只一味的放纵,无法约束自己。
“我那是...情难自已。”
朝瑶嘴上的话越发甜蜜,可心下算是无语坏了。
怎么原来做得比现在还过分的时候没见他发脾气,近来倒是隔三差五的和她发脾气,尤其是一起上课时,还管教起她来了。
她是公主,还是他是公主啊!?
早知道他今天要发脾气,还不如不来了。
“是因为喜欢你才这样,从来不会对别人这样。”
眼瞧他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朝瑶五个手指一齐指天,假模假样的立了个誓,
“阿殊教训得是,我李朝瑶在此立誓,保证下次轻易不会了!”
朝瑶说得话听上去就挺不靠谱的,但不知道哪句话说动了裴殊观,脸色这才好些了,缓声询问道,
“除夕团圆夜,殿下怎么不和七皇子殿下在一起,反而来寻我。”
朝瑶听他说这话,就知刚才那遭算是过去了,心下正缓一口气,又差点下意识的缠上去,好在意识回归,控制住了自己不安分的手脚,
“他有人陪,不用我去,我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无法与家人团圆,当然是来陪你。”
裴殊观想起朝瑶嘴里的家人,倒是并无多大感想,反而气质更加冷淡一分。
朝瑶也想起近日固国公府的所作所为,知晓裴殊观心底可能有些芥蒂,自然也就闭嘴了不敢多说。
怕裴殊观习惯性早睡,朝瑶将自己方才藏在裴殊观床帘后面的零嘴找了出来,托盘大小的九宫格,里面八种各地小吃,中间是一小壶温好的酒。
“快来,我还从宫里带了好酒出来。”,朝瑶坐在床上,就赶紧招呼裴殊观。
裴殊观既闻到了味道,也听到了朝瑶弄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知晓朝瑶在他床上,又觉朝瑶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刚才才说了她喝酒误事,现下又唤他去喝酒,眉头狠狠跳了跳。
又可能是因为头发并未擦干,一直湿漉漉的披在脑后,寒气入侵,喉头渐痒,有些不受控制的咳嗽两声,出声提醒道,
“凡进食之礼,左肴右胾,食居人之左,羹居人之右.....”
“前两日才学的《礼记》,殿下忘了?”
朝瑶本坐在床上欢欢喜喜的等他过来,又听见他如是说。
朝瑶忍他这几日,早已经受够了,现下吃个东西都被他说教,心底越发后悔为什么非要今日来给自己找不痛快,再没了什么好脾气。
本来就是演戏,演得再好也有耐心耗完的时候,手里握着的夹食物的小夹,直接啪的一声拍到了那九宫格的食盒上。
“本宫不吃了,你也别吃了,这下总不会又坏了哪条规矩!”
朝瑶一向如此,被气着了,戏也不想演了,直接给裴殊观撂脸子,可还没等她下一步发作。
就听见黑暗中短促的两声冷笑,那黑影动了动,朝瑶心底约莫有些发紧,就听那人道——
“殿下一直说喜欢某,可遇到问题却从不解决,只是逼某妥协,从一开始某怀疑殿下,殿下无法释清,便将某软禁,再到后面......”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好听,像初春融化的雪水夹杂着碎冰哗哗啦啦流淌而下。
而朝瑶听进耳里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只觉得心底发凉得紧,这个人将事情在心底算得一清二楚,却从不拿来说,朝瑶还以为这些时日有所成效,没成想这人心底门清。
见他开始翻旧账,朝瑶直接认怂,刚还想摆烂不演了,现下直接拿出来了十二分的敬业精神,从床上支棱起来,赶紧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