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病弱美人巧取豪夺后(42)
“你先去准备,我马上就来。”
朝瑶才沐浴完,只穿一件软白绸缎亵衣,外面披一件江南云锦瑞雪斗篷,踏着软缎的鞋,从净房里走出来,她的头发沾染了湿气,黑漉漉的压在胸前,身上散发着梅花的馨香。
春水已经被压着跪在了朝瑶房间的正厅,朝瑶披着披风盈盈而来,坐上主位,春水跪行而来,充满雾气的眼直盯着朝瑶。
他长相十分秀气,不似裴殊观那般惊艳,但是非常耐看,只是他那一双眼,紧紧盯着朝瑶,眼里闪着炙热的光,仿佛在看什么稀世之宝。
“呵——”
朝瑶用鼻腔发出气音,她拢了拢肩头的披风,端起桌上的茶小醊一口,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怎么处理裴殊观,语气不咸不淡,
“说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奴才,不想让殿下难过。”
“那你倒是好心办了坏事。”
朝瑶瞧着他的眼神,心里气不顺,将未饮尽的茶水泼到他的脸上,提高声调审问他,
“下的什么药,解药在哪,是谁指使你这样干的,一次交代清楚,你最好别想蒙骗本宫。”
“奴才绝不敢欺骗殿下。”
“奴才只是想看到殿下开心。”
春水匍匐着上前,一张秀气的脸庞盈满泪水,让人心生怜惜,只那双漆黑的眼还是那么热切。
朝瑶突然想起,这个春水,好像是原主某日在外游玩时救下来的奴隶,只因瞧他可怜。
他匍匐而来,几乎跪在朝瑶脚下,朝瑶只觉得他离得太近,穿着软缎鞋的脚放在他胸口,将他一脚踹开,冷冷道,
“你不怕本宫杀了你?”
也不知因为痛还是什么,他伸手按住朝瑶踹过的地方,喘着粗气,一瞬不瞬的盯着朝瑶,闪着不知道是渴慕权利还是渴慕她的光,向她轻声道来,
“那药名为‘极乐’,自中药开始,每月发作一次,如若得不到缓解,药效会逐月加深,中药之人生不如死,是滇南的秘药,除了我,再也没人能研制出解药。”
“殿下今日没有要那裴家公子,便一定不会杀我。”
朝瑶盯着眼前这个秀气清丽的少年,目光一凝,忽然想起了什么。
极乐、滇南......听起来好是熟悉,几乎是灵光一现,朝瑶目光凛冽,开口置问春水。
“来公主府之前,你叫什么名字?”
春水是府里奴才的花名,除此之外,还有夏雷、秋树、冬凛。
“奴才...”
春水瞧着朝瑶,目光几乎眷恋,心底蛊虫涌动,轻轻颤颤,让他愉悦到浑身颤栗,嫣红的薄唇轻启,吐露出自己的本名。
“奴才名叫阮禾。”
阮禾......朝瑶心中一颤。
这分明是书中的反派!!!
严格算起来,这个反派还是朝瑶血缘上的弟弟,他是朝瑶父亲南巡的时候,与一苗村女子的结晶。
当时两人也恩爱了一段时日,皇帝为了得到这个女子,还哄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的,两人恩爱了一段时间,没想到齐贵妃借生病唤回历帝,抛下女子于滇南,早已忘怀于脑后。
没想到那女子怀孕了,还生下了阮禾。
这个反派幼年成长环境不好,他母亲修书告知历帝产子一事,却因齐贵妃作祟,并未得到回应。
由此他被他母亲厌弃,炼药,甚至被当奴隶卖来卖去,他因为小时候的遭遇,对齐贵妃一脉有着天然的仇恨,从泥潭里挣扎出来,一路上京,也是为了复仇。
但原主死得太早了,还没到这个反派发光发亮的时候。
不过......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朝瑶向后侧躺,瞧着阮禾,
“你觉得,我会受你的威胁吗?”
阮禾低敛着眉目,睫毛纤长卷曲,声音是清朗好听的少年音,
“奴才从未想过威胁殿下,如若殿下需要解药,等我制出解药,您杀了我都使得。”
朝华惹恼她,她还没还回去呢,这么好用的一把刀,朝瑶怎么会舍得杀了他?
拨弄涂着嫣红蔻丹的手指,朝瑶娇声道,
“我不会杀你,相反,如果你今晚能挺过去,我自会送你一段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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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植也知道这事与公主并无干系,只因那时公主叫他打水和拿酒,分明是想给公子降热,而不是对公子做些什么。
只是那药效太猛,可能给公子冲糊涂了,就是再难受,也不能呕吐在当朝公主身上啊,那对公主是多大的侮辱和不敬啊!
好在公子泡了半夜温水之后,这药效就退得差不多了,只是又开始发烧,但人还是清醒的。
自三更起,外面来了一群人,院子里的火把,都快要把阁内照得像白日似的,此后股股仗责声就未停过,每一下,都是结实木头拍子打在肉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