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病弱美人巧取豪夺后(241)
暖阁里却是全然封锁,裴殊观不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以外,也只净植偶尔接触朝瑶,为她送饭。
起初朝瑶还希望太医署的太医,早日研究出来那药的成分,好为自己正名,可裴殊观,却对此事绝口不提,朝瑶只能寄希望于净植。
一天,裴殊观在书房处理奏折,净植来送饭之时,朝瑶明里暗里的打探这件事,但结果朝瑶却万万没想到。
当净植带着古怪又恭谨的语气,告知朝瑶,那药奇怪,就连太医署的太医也研究不出其中的成分之时。
朝瑶望着暗无天日的暖阁,才知道自己陷入了怎样的困境。
朝瑶扯了扯脚腕上与墙壁连接的玄铁,简直纹丝不动,朝瑶此时此刻毫不怀疑,裴殊观是真的会关她一辈子。
昏天暗地,日夜颠倒的日子,朝瑶不知过了多久,没有一个人和她讲话,坐在床上,除了看书,便无事可做,关于完成任务,更是想都不要想。
漆黑寂静的房间,永远只有她一个人。
唯一的阳光之处,是外间,碗口大小的阳光,洒在那一盆不知为何惨败不堪、奄奄一息的花上。
朝瑶仰头倒在床上,心中密密麻麻的躁意顿起,狠狠拉腿,妄图用强力挣开腿上的枷锁,可是那链条,却纹丝不动。
朝瑶无望的发现,她甚至连暖阁的外间都出不去,能达到的最远的地方,是内间被隔段隔出来的浴室。
时间辗转,很快就来到了初夏,朝瑶身上穿的春衫,也换成了轻薄薄纱,裴殊观的身体,这次真的是伤及到了根本,而后又舟车劳顿,正处于春夏之交,气温多变,不太适应养病,身体一直都不大好。
朝瑶曾温言细语的劝过,也曾歇斯底里过,但裴殊观似乎是真的铁了心肠,不愿意再相信,只固执的以为,将朝瑶困在身边,就可以了。
终于,时间一点一滴流转之时,在个持续黑暗的日子,朝瑶终于爆发了。
她忍不了现在的处境,也忍受不了被人当成金丝雀圈禁。
摔碎瓷盘得到的锋利瓷片狠狠抵到脖颈,朝瑶盯着裴殊观苍白的脸庞,终于硬起心肠,用自己的生命威胁裴殊观。
至少,得多给她一点自由。
尽管已经初夏,裴殊观仍穿着较厚的衣衫,袖口绣着玉白的兰花,墨色长发如瀑布般披在身后,好好养了一月,脸色也没好上多少,他淡淡的看着朝瑶手上的瓷片,满目淡然。
漆黑的眼眸,轻轻眨了眨,将眼底的湿润眨掉。
裴殊观缓步靠近,朝瑶捏着瓷片毫不退缩,朝瑶心中知晓,如若她今日再退缩,那便再无翻身的可能。
她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获得自由,不再受制于人。
幽暗室内,朝瑶目光紧紧的盯着裴殊观,语气郑重且诚恳,身体也因喷薄而出的能量,在激烈的颤抖,甚至划破一点脖颈处的肌肤,有新鲜瑰丽的血液沿着朝瑶苍白的脖颈流出。
朝瑶忍住疼痛,目光灼灼的盯着裴殊观,以死相逼,一字一顿道,
“自山西之事后,我向你承诺不再骗你,后来就再未骗过你,你若是执意将我囚困,无疑于逼死我。”
朝瑶浑身上下的气势,眼眶憋得通红,似有眼泪流出,裴殊观眸光淡淡的看向朝瑶,眼里一片死寂的空虚。
他伸手伸向朝瑶的脖颈,朝瑶以为他要来抢夺自己手中的瓷刀,遂向一旁躲去,裴殊观的手指,却轻轻的触及到她脖颈处的血液,沾了一点。
猩红的鲜血,粘腻在裴殊观雪嫩苍白的指尖,他手腕处纵横的伤口,若隐若现。
鸦发从脸庞垂落,裴殊观眸中火光跳跃,他脸色淡然,将手指放入口中,将那抹血色吮吸干净,并未心疼朝瑶颈侧的伤口,只轻声询问道,
“你以为我会害怕这个么。”
朝瑶不服,奋力挣扎的解释道,
“可我已经亲口像你承诺过,我不会再离开这里。”
手指又往下划了一分,鲜血的色彩,更加浓郁一分,裴殊观径直伸手去抓,不顾利刃割破掌心,两人的血液从朝瑶身上滑落。
裴殊观手心紧紧抓着瓷刀,朝瑶却半分不肯退让,将那刀,向自己脖颈带去,她现在毫无办法,只能以命相赌。
她救过裴殊观一次,裴殊观总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在他面前吧。
朝瑶的举动逐渐疯狂,堪堪划破脖颈柔嫩的肌肤。
疾咳几声后,裴殊观眸底闪过一丝挣扎的媚红,对上朝瑶誓死都要挣脱他的眼神,裴殊观的心脏,又开始翻搅着疼,像是被捏碎又重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