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帝难养(186)

作者:茶山

韩飞忙道:“就是苗王。”

韩飞埋头往京赶路,并不知道如今朝局。

叶羁怀只答:“回来了。”

韩飞垂下头,咬了咬牙,没再说话。

叶羁怀道:“回去告诉将士们,每一个人,都会论功行赏。”

韩飞这时抬头望向叶羁怀,眼里又噙上了泪:“先生,我从没见过那样打仗的主帅。”

叶羁怀其实能猜到韩飞想说什么。

不像边疆民族,中原人的军队打仗,将军从不亲自上阵。

何况路石峋,已经贵为苗王。

韩飞同叶羁怀讲述了这一个月来在边疆打的几场硬仗。

说到魏军的掣肘,韩飞恨恨道:“李将军和师父被召回京后,死太监还不知天高地厚,成日挑军中的毛病,后来一次柔然偷袭,李德被丢下了,将军和师父不在,没人理他。然后,再也没人见过死太监,应该是被乱军踩死了。”

叶羁怀这时望向韩飞,问:“骨跋,是如何死的?”

韩飞捧着杯子,回忆起战场上的路石峋,目光里先流露出的竟是畏惧之色。

“骨跋生擒了我们的人,然后……在我们营帐外,生……生……生吃……”

韩飞想起那个高鼻梁深眼窝的异族人生啃下活人鼻子和嘴巴的画面,肠胃涌起阵阵不适。

骨跋通过生吃人肉在苗军间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震慑。那个时候,苗兵必须要通过一场胜利来重新稳定军心。

而那几日正赶上沙尘暴,柔然人心道不懂地形和气候的苗人一定不敢轻举妄动,不禁放松了警惕。

为了追击骨跋,又不让大部队冒险,路石峋选择独自一人孤军深入了敌阵。

那一战,路石峋在风沙掩蔽下,不仅一人单挑了数百柔然人,还生生逼出了骨跋,两人在黄沙里对决。

“骨跋在和将军比拼的时候,我们趁机攻击了柔然后方,以几百兵力大败了他们数千人,而后一路乘胜追击。骨跋不敌将军,一路北逃。可将军没有放过骨跋,追击了整整一夜,就像……像一只咬住人便不松口的疯狼。”

苗兵便是在这头疯狼的带领下,反败为胜。

路石峋自始至终冲在最前面,以至于到最后,但凡他所到之处,柔然人自动摔马投降。

骨跋混在人群里想要逃跑,却被路石峋用一杆长枪挑下马背。

韩飞回忆起那一日,目光里还会涌现大片泪滴与红晕。

那天的夕阳像沙漠里的沙一样乱人眼,浑圆的光圈勾在寂寥的天幕上,眼前的红不知是落日,还是飞溅的四肢与将士们杀麻的眼。

大魏终于等来了为他无畏无惧冲锋陷阵的勇士。

年轻的勇士策马扬鞭,亲手打下了大漠的太阳。

听完韩飞讲的战事,叶羁怀离开书房,走进了路石峋院中。

他站在屋前,抬手欲敲。

最终直接推开了门。

叶羁怀走进屋,看到了背身和衣躺在床上的人。

路石峋原本是想先用些吃喝陪罪,毕竟今早的事他知道惹恼了那人,便选了那些壮体补阳的东西给他家小玉声。

自己溜回屋中,思量着待会儿如何疼他的人。

可他自己也没想到,脑袋一挨上这张床,他竟思量着思量着,睡着了。

在叶羁怀走到床边的那一刻,路石峋猛地惊醒。

叶羁怀原本心道若是路石峋睡着了,便叫人继续睡下去。

然而路石峋这时翻过身来,一脸睡眼惺忪,却还强行睁开眼冲他眨了眨,声线虚弱道:“玉声……你过来摸摸我,看我是不是病了,怎么脑袋沉沉的?”

叶羁怀微怔,在床边坐下,抬手贴上路石峋的额头,发觉根本是一片冰凉。路石峋却把脑袋又往前抵了抵,将自己额头完全搁进了叶羁怀手心。

叶羁怀顺势摸了摸路石峋脸颊,却道:“陛下身子不适,请移驾回宫吧。”

可路石峋这时喊了声:“义父……我困。”

叶羁怀猛地抬眼,因为他竟然从这几个字里听出些奶声奶气。

路石峋睁着一双晶莹澄净的眼,看他时就像一只毫无戒备心的流浪小狗。

叶羁怀的心一瞬瘫软,也感觉到此时床上的人竟有几分恃宠而骄的意思。

路石峋伸手牵住了叶羁怀的手,先亲了亲手指,而后垫在了脸下。又拱过来把脸埋在了叶羁怀腰间,继续奶声奶气道:“玉声叫我枕一会儿,以后我还那么伺候你。”

叶羁怀闻言只觉得一阵气血在身体里乱窜。

也忽然想通了刚刚那一桌子乱七八糟的东西之用意。

但他却在这时,另一只手伸向路石峋领口,轻轻解开了路石峋衣领。

路石峋倏地睁开眼,抬头望向叶羁怀。

叶羁怀垂着眸子,继续很认真地在帮他解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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