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你发几句话而已，有那么难吗？我都不要求你跟寄月一样录制视频，你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吗？”文佟怒火旺盛，语气发冲，吼得季怀宸抖了两下身体，季怀宸这样子让她气笑了。

文佟刚才收到底下人送上来的资料时，差点没维持住形象。

她这几年忙碌生意，很少跟白炀接触，倒是不知道，这孩子长歪成了这样，尤其是在看到亲生儿子懦弱的一面时，她只想再上去狠狠甩季怀宸两个巴掌。

窝囊废。

文佟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她这年纪，现在拼个二胎，应该还来得及。

文佟：“你如果不愿意帮寄月澄清，那我不介意把你对寄月做的坏事透露给那些人听。”

“不要。”季怀宸猛地抬起头，目眦欲裂，“我说，我说……”

季怀宸终于体会到逼迫江寄月帮白炀澄清时，江寄月那时候的感受，他不情不愿地拿出手机，照着文佟的话，编辑了一条微博，发送了出去。

此刻网上都在讨论江寄月和白炀的事情，季怀宸的动态也时刻受到关注，他的澄清微博刚发出去，评论就被每秒几百条的速度给淹没了。

[我是看错了吗？季狗竟然会说人话了？]

[就算他说人话，我也不承认他从狗变成人了，他只说自己逼迫了江寄月给白炀澄清，没有说为什么，@季怀宸，在？为什么不把话好好说清楚啊？你是不敢说吗？]

家庭医生几个月难得出诊一次，一次出诊就要看两个人，先是江寄月受伤，现在又轮到季大少爷。

家庭医生默不作声地帮着季怀宸处理手上的划伤，视线有意无意总往季怀宸紧盯着的手机屏幕上瞟，季怀宸的手机没有贴防窥膜，家庭医生无意间扫到了江寄月的名字。

家庭医生来季家之前就知道江寄月出事了，他一直在关注网上的风向，他进门的时候，文佟跟季怀宸正在争吵，他想离开，但文佟叫住了他，让他在旁候着。

听到文佟交代季怀宸发微博帮江寄月解释，家庭医生差点就想夺门而逃，不想管季大少爷的伤了，他现在只想知道最新进展。

好在，他还有些职业操守，白拿了季家那么多年的工资，好不容易有他的用武之地，他不能逃跑。

这样想着，家庭医生的心思其实早就没在季怀宸身上了，季怀宸听了文佟的话，发了微博后才让家庭医生处理伤口的，这会时间风向又不知道怎么变呢。

家庭医生焦急想知道结果，帮季怀宸涂药的时候难免变得敷衍起来，碘伏擦到了没有受伤的位置，他没有注意，专注于手机的季怀宸也没有发现。

[@季怀宸，你为白炀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见你对白炀的感情有多热烈，承认你喜欢白炀很难吗？赶紧告白吧，我祝你跟白炀天长地久，那你可以放过江寄月了吗？]

[@季怀宸，不知道你又想做什么，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月月老婆吧，他都那么苦了，能不能对他好一点啊，我真的很心疼他！]

季怀宸瘫软在真皮沙发里，他终于从手机里抬起头，满是倦容的脸异常苍白，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直直地看着某一点发呆。

“我对江寄月……是不是真的很过分？”

家庭医生小心翼翼抬眼，季怀宸没在看他，就在他以为季怀宸在自言自语的时候，就听季怀宸问：“你为什么不回答？”

家庭医生不确定道：“季少，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季怀宸反问：“不然呢？”

家庭医生：“……”

这个问题让他怎么回答嘛，明摆着的事实有什么好问的啊？他怀疑季怀宸是在挖坑让他跳。

季怀宸目光呆滞，看向家庭医生，追问道：“你怎么不说话？这个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

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你对他还不错。”

季怀宸：“我想听实话。”

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你对他的确很过分，连我都看不下去的程度。”

季怀宸眉心紧拧，那一刻，家庭医生怀疑自己看见了一只野兽，季怀宸那眼神，仿佛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想要立刻撕碎了他。

妈的，不是你让我实话实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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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是休息时间，白炀被网上的事情整得无法入睡，看到季怀宸那条微博后，立马给季怀宸发了好几条消息，却显示他的微信被拉黑了。

他脸色铁青，摔碎了房间内所有可以摔的东西。

房间信号不好，白炀走到阳台，给季怀宸拨打了电话，同样的，他的号码也被拉黑了。

他气得肚子疼，蹲在阳台上给汪凯打了电话，因为这突发状况，他不需要刻意装出难受，声音破碎，叫着汪凯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