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娶了阴鸷王爷后(41)

作者:西流

何明德把红包放在郑彦的桌子上,看看这个胖子成日傻乐的脸,心中叹气。他认真地道:“平日的百十两,你拿了便拿了,这回的茶敬,不要动,都送回去。”

郑彦摸摸怀中的荷包,不明白:“回回都拿了,没事的。”

“平日里只有几个人偷偷收了,这回户部人手一份,大家倒是都上了一条船,不必互相提防,只是啊,这条船可能要撑不住了。”

他摇摇头,又提醒了一次郑彦,“昧良心的钱别收。”

郑彦还是一脸不舍,可是那胆量又让他犹豫起来。何明德不管他心中天人交战,而是走回了自己的桌位。

户部是国家的钱袋子,可是这钱袋子里却放满了蛀虫,自己偷了钱,中饱私囊。

太子作为户部的靠山,只怕也没少从这个钱袋子里拿花用。

不过最近听说户部尚书上了年纪,要致仕了,只怕太子大皇子都盯上这个位置了。这个节骨眼儿上收钱,只怕是坟还没挖好,人就没了。

他收回心思,翻开了眼前的账本。

“啪。”

忽然,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两个瘦高的身影走了进来。

此人身高八尺,却是瘦的颧骨都出来了。五品郎中正的官服褪色破旧,像是一片挂在竹竿上的布料。

若是在别人身上,这已经足够惹人注目了。

可在此人身上,这竹竿挂布还不是此人身上最惹人注目之处。

最惹人注目的,是他的头发。在男子都蓄发的朝代下,他头发才到肩膀,还长短不一,扎了个炸了毛的短马尾。

这男人进了屋,扫视了一眼屋里,末了,很是不屑地冷哼一声,在郑彦旁边的办公桌前坐下了。

这谁?

第19章 论学

这竹竿方坐下,便打开面前的账簿看了起来。郑彦立刻像是被跳蚤咬了,浑身不自在起来。

郑彦和何明德的视线撞上,便像是找着了破局之法,立刻站了起来,占了一半,旁边的人冷哼一声:“食君之禄,是让你来虚度时光的吗?快些批了这些账目。”

郑彦涨红了脸,忙坐下了。

此人意犹未尽,目光又投向了何明德。

一看就是个暴脾气,何明德才不找不痛快,收回视线,也打开了桌上的账目,纵然如此,也能感觉到此人的视线停留许久。等那锐利的视线收回,还要搭配上不屑冷哼声。

愤世嫉俗四个字,几乎要从此人身上溢出了。

室内的气氛紧张地像是教导主任来巡视。

好容易到了中午,郑彦像是听到了放学铃声一般,一身轻松地站了起来:“大公子,出去吃饭么?”

何明德也好奇这位新人,便想跟着郑彦出去了解一下。

那人看看天色,却也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饼子,就着茶水啃了起来。

郑彦拉了拉何明德,示意他赶紧走。两人出了院子,何明德方才问:“那是?”

郑彦就像是正等着这句话呢。

“那是徐慧光,也是员外郎。”郑彦压低了声音,“他怪人一个,大家都不爱和他说话,也不敢和他说话。”

“这是为何?”

“他就是个驴脾气,谁都看不起,又谁都敢骂。别说我和胡大人,就是尚书大人也被他骂过呢。”说话间,郑彦还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

一个郎中正,和户部尚书之间可差了好几品呢,这都敢得罪,看来不是有后台,就是真得驴脾气了。

郑彦还在一旁絮叨:“他好歹也是户部的,平日里京城里的、外地的官员,总少不了送到户部的好处,可他不但不要,回回看见了还要骂人。”

“他就领那么点俸禄,哪里养得起家?前几年孩子病了,没钱治,竟是死了。就这样他也不不改这脾气,为了省钱,连头发都自己剪……”

此时二人已经走出了户部大门,何明德回过头,便见户部的门面大方朴素,看着倒像是一处为国家省俭的地方。可外头的人怎么也想不到,里面究竟是如何的纸醉金迷,进行着怎样的肮脏交易,以至于一心为公之人,活成失去尊严的笑话。

何明德皱了一下眉,打断了郑彦:“听你这么说,这位徐大人才是真正做到知行合一四字之人,他每日进出这户部大门,问心无愧。”

郑彦被他说得尴尬,挠了挠鼻子,却只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是是。”

何明德再多说,倒像是笑话了。毕竟他自己只是个走后门进来的纨绔,成日正事一见不干,倒说起别人来了。

他摇摇头,告辞了。“正午了,我回府用膳,明日再见。”

……

现如今何明德迟到早退回府,端王已经是一点诧异的情绪都不会有了。

他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文稿,像是刚想起来一般:“明日胡老师去浮月楼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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