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病态大佬总想圈养我(20)
他在不知不觉间浸透入顾瑛四周,不动声色地占据了她所有的视线。
顾瑛并没有察觉到这些,她的脑子里只有任务。
在努力刷生命值的同时,她还没忘记思考怎样能让沈瀚高兴一点。
据她观察,沈瀚每天除了工作,好像就是工作,像一个机器一样。
既不知道他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也摸不清他有什么兴趣爱好,他的一切好像都是难以捉摸的。
顾瑛抱着熊静静坐在床上,打算直接问一问沈瀚。
沈瀚这几天回来的都比较晚,顾瑛都是先睡了,今天房间里的灯却是亮着的。
沈瀚皱眉,询问了管家顾瑛今天的状态之后眉头也没松开,大步着上楼拉开了门。
顾瑛自然地起身,朝他走过去:“你回来了?”
这平静的话让沈瀚怔然了一瞬,随后恢复波澜无惊的样子:“怎么还没有休息?”
“是哪里不舒服吗?”
顾瑛摇头,亦步亦趋跟在沈瀚后面。
她看着沈瀚脱下西装外套,灰色的马甲贴合着蓄势待发富有力量感的上身,。
他修长的五指放在领带上松了松,袖口挽起露出一小截线条流畅的手臂,半靠在柜台上,懒散地等她自己开口。
宛如某种狩猎的猛兽,正懒洋洋趴在地上甩动着大尾巴。
顾瑛往后小小地退了一步:“你最近好像很忙。”
沈瀚侧身,看着身后那个小尾巴,眸中闪过一丝笑:“有些人的小动作太多,花了点时间清理。”
他垂下头,推了推金丝镜框:“在家太无聊了?”
顾瑛张了张嘴,还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姜家最近有个晚宴,既然无聊就过去看看吧,恰好我有个东西要拿。”
那沈瀚就可以借着晚宴的时候好好休息一下了,这样也算是能让他高兴一点吧。
顾瑛望着身体,忽然问道:“你每天都很忙,这样会高兴吗?”
沈瀚眸底的光敛去,只抬头摸了摸她的头:“已经很好了。”
他慢慢在沙发上坐下,姿态懒散,语气也是随意的:“在我被捡回沈家之前,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平静地活着。”
顾瑛跟着坐下来,她看见沈瀚从口袋里拿出了个打火机放在手里把玩:“为什么是捡回去的?”
明灭的火光在他指尖流窜,他说得漫不经心:“因为我是在废品堆旁边长大的。”
在被沈老爷捡回去之前,他就寄宿在那摇摇欲坠的小棚屋里,和一位老到眼睛昏花看不清路的奶奶在一起生活。
那是一片三不管的地带,他一个走路还歪歪扭扭的小孩,已经在学着怎么从人手上收走一些纸板,或是从别的小混混手上抢走几个瓶子,学着一块饼怎么吃一天,学着怎么活着。
斗殴、盗窃、抢劫甚至死人是常有的事,那些腐朽的灵魂聚在一起,徘徊在每一个空荡的街头。
但奶奶总在傍晚日落的时候下一把碱面等他,那饱经风霜的脸对着他时永远是温和的笑意。
那时他总在想,如果有一天,如果能过那么一天,他带着奶奶住进一个足够温暖,不会漏雨的房子,就那样安稳地生活,平静地上下班,吃饭,睡觉,生活。
后来有辆黑色的车在他面前停下,他尚还不认识那些车,不明白他的身份有什么变化,不明白那些人看到他的家时脸上的倨傲和鄙夷。
他只是懵懂被牵着走,陪伴他的只有回荡在耳边的,奶奶欣慰又颤抖的话。
“往前走吧,是好日子来了哩。”
那银色的打火机在沈瀚指尖旋转,跳跃的火焰映在他眼里,点燃一片猩红:“我还真以为是好日子。”
以为走失的他会拥有温暖的家,以为他能把奶奶也接过来,但是什么都没有。
他的父亲对这个捡来的孩子并没有热情,沈家也并没有给他多一分的眼神,嘲笑打压和欺压代替了他的那些废品,环绕在他的四周。
他明明住在富丽堂皇的屋子里,却还像是在街边游荡。
后来他的父亲变得热情,随之而来的是数不清的手术和疤痕,是锁链、针头、尖刀,是肉被割开的声音,是刀刺穿皮肤的冰冷触感......
等他终于熬过去了,他能够作为成品走出地下室,他参与竞争得到父亲的首肯时,早就已经晚了。
小棚屋早已倒塌,只剩下一捧黄土,别人的一句话。
“你说那个收废品的老太太啊,她也是运气不好,小三轮被个黑色豪车撞了,那血流的,扫地的老周还以为又是狗贩子摆摊了,骂了三天.....”
沈瀚面上依旧带着笑,忽明忽暗的火焰融进他冷意翻涌的眼里,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起身往阳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