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只想和师祖he(43)
他说的那样轻巧,余溪懵了一下,忙把玉往回推,惊讶答:“这么珍贵的东西,对您来说意义非凡,我怎么能收呢?”
“倾注再多的意义也是身外之物,带不走的。”衡芜温柔道,“我在其中注入了不少灵力,可助你稳定气血,不会轻易迷失心智。”
说着,把玉玦放到了她手心里。
糯玉触手生凉,余溪缓缓合上手心,仿佛握住的不是一块玉,而是被男人铭记了大半生的一抹温情。
他把这玉当做护身符带在身边,如今又转送给她做护身符,真是爱惜于她。
余溪把玉放进贴着胸口的衣服里,信誓旦旦道:“我一定好好收着。”
衡芜淡然一笑,似是想起什么,渐渐收敛了笑容,唤她:“余溪。”
“嗯?”余溪低头整理衣裳,听他叫自己,便抬头看过去。
“既然你已经清醒,有些事,我该告诉你。”男人表情严肃,昭示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并不轻松。
“师祖请说。”
“你还记得那时我们在刘家村见到的女子与魔物吗?”
“记得。”
“他们有个女儿。”
听到此处,余溪沉默了。
衡芜缓缓道:“秀秀并非难产而死,她生下一名女婴后,被自己的母亲杀死,那女婴身上流着魔物的血,无法被轻易杀死,便被修士送到了谢家收养。”
他谨慎而冷静的复述着记载在卷宗中的旧事。
余溪安静的听着,低下头,嘴角扯起一抹苦笑,“原来是这样啊……”
怪不得她总觉得秀秀像娘亲一样亲切,怪不得那时守在棺椁旁的魔物没有伤害她,甚至会听进她的劝说。
因为她身上有魔物的血脉,所以灵根劣质,无法修炼,服下增进修为的丹药甚至会痛不欲生。
她渐渐回想起自己晕倒后浮现在脑海中那些癫狂的想法,质问自己为何是那个被选中的倒霉蛋。原来她并不无辜,她身负的血脉注定了她是最容易被邪魔夺舍的人选。
尽管她没有过去的记忆,如今却能隐约感受到残留在这个躯体中,独身活在谢家,因来路不明而遭人排挤的痛苦与不安。
她痴迷谢彦,是想在他身上寻求谢家的肯定。
她喜欢师祖,是想借这份暗恋麻痹自己不得不接受死亡的痛苦。
原来一切都是注定的。
少女的神情越发暗淡,衡芜于心不忍,安慰她说:“出身和血脉并不能决定你的命运,只要你静心修炼,摒除魔性,日后定会有所成就。”
“嗯,我相信师祖。”余溪坚定道。
如果说之前她还会觉得不公平,现在明白了始末缘由,心里反而舒畅了。
她笑着说:“谢谢您。”
眼中映着她无邪的笑容,衡芜心中暗生担忧,“为何要说谢?”
余溪转头望向窗外,随意道:“我先前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总觉得自己很倒霉,再怎么努力也不能精进修为。如今,总算知道了原由。”
“不要灰心,我告知你的身世,是望你能找到自己的路,日后更要当心自己的身体。”衡芜说着,眼中略带愧疚。
若不是苍华出手伤人,他本不欲将身世告知于她。修真者得知自己是魔物的后代,怎会不受打击。
余溪连连摆手,宽慰他道:“师祖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调养身体,也会专心修炼,您都说了我会有所成就,我怎能辜负您的期望呢。”
衡芜有点惊讶。
虽说他将少女活泼灵动的性子看在眼里,但她竟然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身世……
“都说到这儿了,那我就不在这儿打扰您了,我回去修炼。”余溪说着,起身要离开。
走到门边,身后人不放心问:“余溪,你真的没事吗?”
背对着男人,余溪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来语气平常道:“真的没事,我没什么大志向,如今知道自己的身世,很多事情反而能看开了。”
衡芜微皱眉头,还要开口再问。
余溪主动打断了他,“师祖不要再操心我的事了,宗主叮嘱过我不许打扰您修炼,我却在您这儿躺了好几天,要是因为我耽误了您渡劫,我心里才真是过意不去。”
闻言,衡芜垂下视线,“我打算闭关一段时间。”
余溪顿了一下,笑答:“您就放心闭关吧,我会在外面替您护法。”
她对他躬下身,走出去带上了门。
平常心,平常心,没什么大不了。
心中不断的默念,头也不回的离了水榭,穿过长廊,出了拱门,确信师祖不会看到她后,才扬起头眨眨眼睛,不断的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
“你不难受了?”问情的身音弱弱的在身旁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