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只想和师祖he(192)
说罢,俯下身去将村长扶了起来。
她与村长寒暄问候,身旁的青年的视线被天边飞来的纸鸟吸引去,抬手接了纸鸟的手心,打开纸张看过上面内容后,他俯到少女耳边。
见徒弟有话要说,余溪对村长微笑示意,稍稍侧过了身子听徒弟说话。
“万魔窟似有异动,逍遥门的弟子请师尊前去看察一番。”
余溪点点头。
她留下几个修士帮助渔民重建家园,又派了一人回清元宗报信,自己带着徒弟付元琢赶去万魔窟。
穿过宽广的沙漠,金色沙砾的尽头塌下去一个巨大的坑洞。
洞窟上方飘着渺渺雾气,石壁上爬满了生机盎然的藤蔓,间或有水流从石壁中流出,一小股一小股沿着碧绿的青苔流下,汇聚到石窟最底层。
落在石窟正中的第三层上,向上向下都是百年树木聚成的林,灵气充沛,阳光正好。
第三层上是此处唯一的百姓聚集之地,大小只有一个镇子,大多人是从祖父一辈便长居于此,世代看守万魔窟之底的邪脉,纪念牺牲了自己净化此间污秽的最后一位魔尊。
二十年前,余溪曾自己来过这里,近乡情怯,回到这里便总想起过往的事,没呆多久便离开了。
此次回到这里,也只是为了查看底层的邪脉是否有异动。
从第三层直接下到底层,原先的裸石红海早被青绿色覆盖,红海血干,底层是生长茂盛的百年巨树,双脚踏上土地,还能从杂乱的草丛中踩出一些水来。
走到裂缝处,守候在此的逍遥门弟子迎面上来行礼,“余道君。”
“情况如何?”余溪问他。
“从前日夜里开始,底层便不断有魔气漫出,我等下阵镇压才勉强控制住。”
简单听了一下,余溪释放灵力感知了一下四周的气息。
裂开的缝隙中已被日积月累流下来的雨水甘露填满,成了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湖底隐隐透出红光,便是她当年所穿过的,进入魔界的入口。
入口封闭后,此处便成了裸//露在外的邪脉。
此处有浓郁的灵气镇压,邪脉还算稳定,只每隔十几年,或干旱或大雨时,才会向外泄露不安定的魔气。
她画符打进湖中,水里涌起气泡,危险的红光彻底暗淡下去。
一旁的逍遥门弟子看着,惊叹不已。
称赞道:“道君如此年纪便已突破元婴境界,修为实在了得啊。”
同在元婴期的修士,要么年迈苍老,看淡世事,要么闭关修炼,几十年都不露面,还能像她一样年轻活跃、四处奔走、历经诸事却不乱心者,实在少之又少。
无论是何处何人,有了乱事能求到她头上,便能化险为夷,化干戈为玉帛。
即便是魔道中人对她诚心相求,也能得她相助。
识人论迹不论心,不谈立场,只分善恶。清元宗这几十年有她在,止了不少杀伐,弟子们更专心于修道行善,不起无谓争执,叫人想起数百年前清元宗也曾有过这样一段辉煌的岁月。
那时的宗主,也就是后来的衡芜仙君,如和风细雨般平等的博爱苍生。眼前的余溪道君,便如艳阳,光芒照在何处,何处便能得重生。
在众人钦佩的目光中,余溪礼貌点头,侧身看向湖边幽深茂密的树林,恍然忆起旧事,目光沉了又沉。
时光总是磋磨她的记忆,有些记忆已经模糊不清,有一些却依旧那么深刻。
几十年过来,她看明白了很多事,比如,万事万物的成就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想要达成的事越艰难,越不可能,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她只需要付出一点力量,就可以保一方平安,让这世间少一分杀戮与混乱,多一些和平与安定。
那么,行走在时间洪流里的她,承受着岁月带给她的一切,酸甜苦辣,悲欢离合。
这一切,或许就是她要去往衡芜身边,所要付出的代价。
她细细品味着自己历经的每一天,数着自己朝他走了多少步,对这不知何处是尽头的一生,感慨良多。
……
从万魔窟回来半个月后,她如往常一般在闲月小筑中教导大徒弟元琢。
水榭外突然飞来一人,慌张道:“余道君,宗主她不好了,请您过去相见。”
听罢,余溪忙扔下书卷,御剑赶往净明轩。
“师尊。”她跪倒姬云意床前。
墨玉坐在床边,扶着姬云意从床上坐起,半握在他怀中。
二人都已近两百岁,仍旧维持着三四十岁中年时的模样。只是姬云意病中状态不好,曾经温柔解人的大师姐,如今也像枯黄的百合花,将落未落。
姬云意伸出手来,虚弱的覆在她手掌上,“余溪,我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