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只想和师祖he(171)
他一如既往的沉默,婴儿肥的小脸上流下两道泪痕,盈满在眼眶中的泪滴像豆子一样掉下来,男孩却还紧咬着牙,一声哭腔都不肯出。
余溪顿时慌了神,停下脚步,蹲下身,赶忙对他道歉:“对不起,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男孩扭过脸去,把手从她手心里抽出去,闷声说:“你想走就走吧,我要留在这里。”
“门中现在没有人主事,人心已经散了,你一个人待在这里,太危险了。”她好生劝说,对他陈清利弊。
“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不离开。”男孩咬着唇,即便听到了她的话,也倔强着不肯退让。
他不住的抹眼泪,隐忍了那么久,泪一流下来就止不住了。
余溪看着他哭的脸都花了,小心的从怀里掏出帕子来,小声说:“如果门主和夫人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也会难过的。”
她能理解男孩现在的心情,但是已经发生的事无法再更改,他留在这里无人保护,只是白白送死。
“爹爹和娘亲不会回来了。”男孩低语着,终是没能压抑住哭腔,哭了出来。
压抑了许久的情感在这一刻爆发出来,男孩哭的声嘶力竭,弱小的身子哭得通红,无力地要跪倒在地上。
余溪一把将男孩抱起,让他趴在自己肩膀上,听他发泄的哭泣,轻轻拍他的后背。
她很想说些什么安慰他,但看他情绪这样激动,怕自己又说错什么,惹他更难过,只得暂时按捺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等他的哭声渐渐小了,她才小声说:“花草枯萎后埋进土中,明年又会长出一片的,树木被砍伐,经过雨露滋润,也还会长出新芽来……故去的人虽然离开,但你心里记挂着他们,他们就不会消失,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陪在你身边。”
男孩哭的没了力气,趴在她肩膀上,低声抽泣着,恐惧道:“我不想一个人,我害怕。”
“你不会是一个人,这不还有我吗。”
余溪拍拍他的后背,抱着他走到了阳光底下,温柔道:“现在的悲伤难过只是一时的,你以后还有大好的时光,人生很长,你好好活活下去,茁壮成长,在以后的路上会遇见、认识很多人,一定不会孤单。”
听着她描述的未来,男孩双眼朦胧,喃喃问:“真的吗?”
“我对天发誓,绝对是真的。”余溪积极答。
虽然人生不只有开心与幸福,但只要活着就有无限可能,如果死掉,就什么都没有了。
听罢,男孩沉默了,余溪也不再说话。
他的抽泣声渐渐小下去,良久才说:“那,你能不能把我送去我的远方亲戚家里。”
听到少主主动提出来,余溪开心答:“当然可以。”
回院子里去收拾行李,为了不引人注目,就只装了些衣裳、两本珍贵的心法和一些灵石,装进一个包袱背在身上。
当天夜里,余溪先施术写了一封信飞传给少主的亲戚。
二人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她背上包袱,带着男孩御剑飞行,赶往远在北方的蒲城。
修为不够,即便御剑也要飞上一天一夜才能到达。
为了尽快赶到,她一整个白天都没停下来,入了夜,明显感到抓在自己衣角上的男孩手有些松。
低头看他,男孩背着风面对着她,即便低着头,烧红的耳朵也暴露出他身体不适。
“哎呀。”余溪一拍脑门。
光顾着赶路,都忘了关心少主,他这么年幼,吹了一整天的冷风,肯定要冻出病了。
稍微放缓速度,她轻声问:“少主,你还好吗?咱们下去休息一会儿吧?”
男孩懵懵的,没有答话。
余溪这才意识到危机,尽管最近的城镇就在前面不远,她也不敢再冒险让男孩再吹一会儿风,赶忙御剑就地停下来,落在了山地中。
收起剑来,将男孩抱在怀里,抬手摸了摸他额头的温度,没有发烧,但是凉的厉害。
一定是被风吹的狠了,受了凉。
余溪就近找了块空地,随便捡了些枯枝升起火堆。从身上解下包袱,脱了外衣铺放在地上,让他躺在衣服上,枕着包袱休息。
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搓暖了手心捂在他额头上,小声嘀咕:“觉得冷怎么不跟我说呢?”
男孩靠在火堆旁边安静的睡着,余溪就只仰头看天,凝视着漫天星空,越发感觉自己的渺小和孤独。
看着身边失去双亲的男孩,忽然觉得自己有点逞强。
同样是与最亲近的人生离死别,她能劝少主想开一些,自己却执拗着要回去他身边。
孩子还小,以后的生命还有无限可能。而她已经从原本的世界中剥离出来,身体已经死去,也就没办法在那个世界拥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