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只想和师祖he(126)
抬眼环视一圈房间,墙面门窗上糊着厚厚的一层“灰”,空气中似乎漂浮着挥不掉的尘土,不光让人视线受阻,更隔绝了外头照进来的光线。
房顶往下滴着红色的血水,熟悉的滴答声让她瞬间想起了刚刚所处的那个阴森恐怖的石洞。
稍微往门里走了两步,转头在里间看到了衡芜的身影。
他侧身对着她,一头长发凌乱凄美,衣衫微乱,洇染在白衣上的血色晕成了一大片,血色由中心向四周逐渐淡化,如一朵朵盛开的红莲。
柔弱美人的无知无觉的站在原地,木讷的抬起手来捧到脸上。
蔓延到脸颊的魔纹让他感到肌肤灼痛,半边眼睛不受控制的留下眼泪,双眸魅惑失神,如同被操控的傀儡娃娃,皮囊越发美艳,灵魂却烂到了骨子里。
忽然,他转过脸来,眼神死死的盯住主动送上门的少女。
被那凶狠的眼神吓到,余溪呼吸一滞,身后传来咣当两声,门被他关上,迎面立马有一道力量打过来,让她重重的后撞在了门上。
“咳咳。”余溪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还未从疼痛中回神,上一秒还跟她有段距离的美人瞬间出现在了她面前,怒道:“你还敢来见我!”
“好疼啊……”
余溪揉揉肚子,见他站在自己身前一步的距离外,没有要扶她起来的意思,只能自己靠着门,从地上爬起来。
后背倚着门,可怜兮兮地看向他,嘟囔说:“师祖从没有出手伤过我。”
惊讶于她的反应,衡芜表情微乱,侧过脸去控诉她,“是你先答应了我又出尔反尔。”
细细的观察着他的表情,余溪稍微松了口气。
尽管看上去像是已经被魔性占据了头脑,但他也没完全忘了他们之间的情意。
她厚起脸皮主动向他进了一步,故作疑惑,戏弄他:“师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孩子气了?”
被她一次又一次的喊“师祖”,衡芜隐约间记起了自己的身份,莫名感到羞耻,僵在原地,反被她主动接近。
看少女的脸水灵灵的对着他,他心中莫名烦躁,更加不安。
质问她:“既然不喜欢我这样,那你还进来干什么,为什么不躲得远远的,偏要来这儿自找没趣。”
语气好像很凶,听在余溪耳朵里却是只被惹恼的小猫咪在龇牙咧嘴,叫得再凶,出手再狠,也只能说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非比寻常。
余溪理直气壮答:“是师祖叫我进来的。”
“我什么时候……”
衡芜看着身前的少女,一双圆润的杏眸透出狡黠的得意,像是在故意戏弄他,可自己却舍不得再对她动手。
余溪抱起双臂,有理有据道:“我在外头都听见了,你的叫喊声那么痛苦,叫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闻言,衡芜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沙哑的喉咙,负气道:“真想关心我,就跟我一起去魔界。”
“不去。”余溪把头一扭,
见她想都没想就拒绝,衡芜心情陡然一沉,胸腔中烧起怒火,愤愤地攥起拳头,却怎么也不愿意打在她身上。
他入魔不是为了伤害她。
就算失去所有的理智,他的心也不允许他去伤害余溪。
指尖抠进掌心里,眼神变的委屈起来,烙印上魔纹的半边脸颊,眼眶中不住的涌出泪水。
“既然不愿意,当初为何要答应我,说那些誓言,如今却留我孤身一人。”语气和软了不少,带着声声抽泣,嗓子有些嘶哑。
余溪转回脸来,轻轻捧住他的脸,轻柔道:“师祖,你现在被魔性蛊惑,头脑很不清醒。”
“我没有!”衡芜反应剧烈的朝她吼了一声,却又痴迷她掌心的温度,没有将她推开,压下心中混乱的情绪,低语,“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余溪追问。
衡芜没有丝毫迟疑:“我要你和我在一起,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只能……杀了你。”
说话间,眼神愈发锋利,抬手打在了她肩上。
余溪没有躲,任他掌心飞出的尖刺从她颈侧擦过,顿时柔嫩的肌肤上出现一道深深的血痕,将美人的红眸染的更深。
“你为什么不躲?”
衡芜睁大了眼睛,忙抬手捂在她侧颈上按住伤口。
即便及时补救也无济于事,血液不断流出,从他指缝间渗出来,血液的温度竟比他身体的温度还要暖些。
余溪像是感受不到痛,嘴角扯了个淡淡的笑容,反手握住了他按在自己侧颈上的手,和着鲜红的血液,勾住了他的手指。
轻声说:“我相信师祖不会对我下杀手,就让你刺几下解解气吧。”
“你……”衡芜皱起眉头,垂下眼眸,陷入了深深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