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这民间百姓都喜欢听那些大户人家流传出来的八卦。

这秦鸢姑娘先前被秦太后作为侧室送给了萧珩当小妾，如今，这秦姑娘竟然又要嫁给这卫状元郎了。

这事儿倒是稀奇了……

民间议论不止，但是大多数都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毕竟，这卫瑾瑜相貌出众，才学绝佳，要想娶什么样子的大家闺秀娶不到呢？

没有必要非要去娶一直被人采撷过的残枝败柳吧？

而且，采撷之人不是别人，还是他自己的妹夫……

鉴于这八卦过于荒唐了，民间里的百姓议论归议论，倒没有几个人去真的相信这件事。

更多被人议论的则是郎才女貌，假偶天成。

这两桩婚事过后，便迎来了一年之中最严寒的时刻了。

南州城的雪下得纷纷扬扬的，一连下了三天，这地上的积雪厚得像是过冬的棉被一般。

雪还在下，而卫灵犀困在府里不能够出去走动，显得很是无聊。

她坐在书案前，临摹了几笔字帖，便托着腮，望着窗外还在静静飘着的雪花，思绪不知道早就飞到哪里去了。

“阿娘……”曜儿长得很快，小脸蛋肉嘟嘟的。

看见卫灵犀在案几前发呆，便探着身子要来找她。

卫灵犀被曜儿的声音给叫得回了神。

“曜儿。”

“阿娘抱。”曜儿还不足一岁，可半岁能语，如今快要十个月了，已经能够说简单的句子了。

卫灵犀将胖嘟嘟的阿曜抱了下来，母子二人一起坐在书案前望着窗外飘着的雪花出神。

“毽子……”曜儿指了指放在百宝阁上的那个鸡毛毽子。

前些日子萧珩还在抱着他在院子里踢毽子来着，如今，这大雪一下，毽子是别想踢了。

“不能踢了曜儿……”卫灵犀指着窗外那白白的雪花，柔声道，“外面下了很多雪，地上很滑了，没有办法踢了呢。”

曜儿听得懂，也能明白。

“雪……”他伸出小小的手指，指着窗外那飞舞的白色雪花，“去看……”

“你也想去看雪是不是？”卫灵犀低头亲了亲他肉嘟嘟的脸颊，“外面很冷，我们曜儿还小不能出去受冻。曜儿快快长大，待明年了，娘亲便与你一同去打雪仗！”

“好。”曜儿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给了卫灵犀一个可爱的笑。

“金蕊。”卫灵犀问道，“我让小厨房里准备的东西可曾准备了？”

“准备了。”金蕊笑嘻嘻地说道，“厨房里正在烤红薯呢，应该烤得快差不多了。但是我叮嘱过了，外面一定烤的焦一点，这样才够香。”

“嗯嗯。”卫灵犀连连点头，“大雪天吃烤红薯，真是的太适合了。”

“是啊……小姐，等雪停了，咱们便去院子里堆个雪人给小郎君瞧瞧吧。”金蕊兴奋地说道。

京城里年年也会下雪，只是那雪下的可不如南州城大！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雪呢。

“嗯。”卫灵犀点点头。

母子二人望着窗外的雪咿咿呀呀说了半日话，曜儿便饿了。

他还不足一岁，卫灵犀还在用喂养着他。

所以，曜儿饿了，便往卫灵犀的怀里去扎。

卫灵犀解开了衣扣给孩子喂奶，小肉团儿吃着的很香。

时不时的，停下来仰着脑袋冲她笑一笑。

卫灵犀被他给逗乐了，催促着他赶快吃。

这边吃着，萧珩从外面回来了。

“大将军回来了。”金蕊福身行礼，便上前接住萧珩解下来的大氅。

萧珩先去炭火盆前烤了烤，待全身都暖和了起来，这才走向了那母子二人。

他见到曜儿又在吃奶，便忍不住调侃了儿子两句：“小肉团儿，又在吃了。”

曜儿显然不爱听这话，鼻子里哼哼两声，便伸出小手按在了卫灵犀的胸口上，似乎在宣誓自己的主权一般。

萧珩哼笑两声：“小笨蛋。”

“爹才是。”

“你是。”

“爹爹是。”

虽然每次说话最多也就三个字，但是并不影响曜儿清晰度表达自己的想法。

也并不妨碍父子儿子吵一小架。

萧珩皱眉道：“什么时候给他戒奶？”

卫灵犀道：“过了年吧。怎么得等曜儿一岁吧？”

萧珩却道：“这孩子早慧，戒的太晚了不妥。”

“嗯。”卫灵犀点点头，“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夫君，一岁其实不算很晚。”

萧珩很勉强地说道：“其实现在就应该戒了。”

“这怎么行？孩子是早慧了些，但，他还吃不了别的东西，断了奶岂不是要饿着了？光喝小米汁儿怎么能够活得了呢？”卫灵犀一百个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