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被魔尊圈养了(35)
上次下山时他还满心感激,想着日后要把钱银还给夏思归,要把身上的内力还给南宫恪。
如今却是什么都不想还了。
你不仁我不义。
江问白如此愤愤想着,脚下走得铿锵有力、步履不停。
……
已经赶了几日路的唐酒,此刻正躺在轿中闭目假寐,他在十分认真的思索一件事——
杀人这个事,对他来说不过小菜一碟。
但江问白素来不喜他杀生。
只是武林大会当日,大开杀戒又在所难免……
那这事,要如何处理呢?
啧,喜欢人这个事,果然好麻烦!
要不然大开杀戒吧,如果江问白敢叽歪,就绑了他!
不行,那又得耗费心神才能让他乖乖待着。
要不然老子不动手?让老狐狸他们去杀?
但那么多垃圾在眼前蹦跶,不动手杀他们……
那真是十分不痛快的事啊……
唐酒头疼,他揉了揉眉心。
他一点都不担心,是否能拿下武林盟主位置这个事。
大不了谁叽歪就杀了谁,多大点事儿。
但他真的十分担心,江问白到时候又跟他念什么天下大义。
啊,好烦。
烦的更想杀人了。
烦的要死的唐酒,浑然不知道他在这里为人头疼,而他那个记挂的人,却早已偏离了原先的轨道。
……已经出走了……
……
唐酒的确留了两个小弟子在万紫阁盯着,但也耳提面命,除非江问白遇险,否则平日里让他们离江问白远一些,切莫露了行踪。
所以江问白大摇大摆的从后山离开之时,唐酒留下来的两个盯梢的弟子,浑然没有察觉。
江问白按着夏思归给的路线,畅通无阻的下了广云峰。
不得不说的是,夏思归给的路线十分靠谱,一路走下来,除了偶尔见到一些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黑衣人尸体,江问白什么人都没遇到。
一直到快走出广云峰地界时,江问白才终于见到了一个人。
是一个汉子,正坐在路边抹眼泪。
汉子眼前躺了横七竖八的躺了几个黑衣人尸体。
而他在这些尸体旁哭得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仿佛是这些黑衣人的至亲之人一般。
江问白因此生了几分警觉,他捏紧了手中的问天剑,小心翼翼的上前。
“这位仁兄,何事伤心?”
汉子伤心到连头也不抬,也不去管问话的是谁,只是含混不清的回答。
“我伤心呐!我难过啊!我不过就是睡了一觉啊,这醒来……醒来这万紫阁都怕是没了啊,我……我……”
江问白诧异,他见这人对着黑衣人尸体垂泪,还当是黑衣人的同伙,万万没想到却是为了万紫阁的人哭。
只是这仁兄也是着实有些奇怪,哭万紫阁不去广云峰上哭,坐在这山脚下对着黑衣人抹眼泪算怎么个回事。
汉子又断断续续抽噎:“我原还想着这一辈子都能如此相守下去,没想到我可怜的恪儿,可怜的……年纪轻轻就这么去了,我都没让她守寡,她怎么就让我独守空房了。”
江问白一口噎住。“恪儿”这个称呼让他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说的是南宫恪?
他模模糊糊却又无比笃定的觉得,这人大概就是夏思归口中的唐七了。
这果然,是个疯汉子啊。
只不过按着夏思归的描述,他一直以为唐七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怎么如今看起来,却更像个细皮嫩肉的酒囊饭袋。
长的倒还算眉清目秀,但整个人从外形到言行举止,都透出这是个既没脑子又怂的家伙。
因着眼下对南宫恪的满腔愤懑,江问白并不同情南宫恪的遭遇,只觉得南宫恪心术不正,被这种男子缠上,当真是王八对绿豆,看对了眼。
他看着眼前的唐七,起了几分捉弄之心。无论如何,给南宫恪添些堵也是好的。
于是他开口问:“阁下可是长风居的唐七?哭的可是万紫阁的弟子?”
唐七依旧抽抽噎噎的,但总算泪眼朦胧的抬了下头:“是。你怎知我外号是唐七?”
他这泪眼婆娑的,完全也看不清江问白是何模样,只知道同自己说话的是个年轻男子。
江问白忍住笑意,装模作样的叹息:“唉,这位兄台,实不相瞒。方才我从山上下来,见到一群女子抬了个棺材,应是什么重要之人仙逝了,人人均悲泣不已。我隐隐听她们好像提到了你的名字。所以大胆做了猜测。”
唐七一听,这七尺大汉更是哭得更是梨花带雨。
此刻也不知是真的伤悲至极,还是脑子真的不太好使,竟也完全不去询问江问白个中细节,直接就认了此事。
唐七抽噎着:“那棺中之人,定是我的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