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雌君是星盗头头[虫族](50)
又来了,身体一会儿觉得燥热一会儿觉得冷,细细密密的针戳在他的神经上,黎辰安静地适应着那样的感受,在想,这次又要坚持多久呢。
“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些哑意,唤回了黎辰越来越深重的思绪。
黎辰迟钝地扭头一看,才发现在黑暗中,时禹单膝蹲在自己床边,而他的手……
正在被自己握着,放在自己胸膛上,发起烧来知觉也退化了,竟然没有察觉到。
自己浑身没什么力气,就算是握着雌虫的手腕,也只能算是虚虚环住,雌虫却没有任何要挣脱的意思。
“感觉怎么样,阁下?”时禹没听见黎辰答话,又着急起来,“已经通知林去联系医生了,别担心,阁下,别担心……”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
黎辰静静看了时禹一会儿,尽管在这个光线下只能看清雌虫的一个大概的轮廓,但是……这感觉是如此不一样。
手心里握着的同温的手,雌虫越来越低落的声音,都让黎辰有些莫名的开心起来,又实在没什么力气,只在胸膛里微微地震颤起来,慢慢说道:“只是个发烧而已,死不了人的。”他把时禹的手抓得更紧了,一起塞到被子里。
时禹感到手掌传来更为热烘烘的温度,热量似乎要直燎上他的脸,冰蓝色眼睛无措地眨了两下,却依然坚持:“银河马上就会停靠。”
“银河”上是没有配备军医的,毕竟雌虫们个顶个的身体素质强悍,极少生病,发烧更是几乎不会发生在雌虫身上,因为能使他们的身体遭到威胁的东西,光靠体温上升也是无法解决的。就算真的受了伤,即使是碗大的创面,断胳膊断腿,丢进医疗舱躺躺也足够他们恢复了。
星球的医院里接待的大部分雌虫都是信息素紊乱或者腺体的问题,而除了安排他们去安抚所也别无他法。在星船上更是如此了,能治的医疗舱就足够,而不能治的医生也没办法,他们也无法凭空变出来一只雄虫。
于是雌虫的星船上基本只配备医疗舱。
但是,对于雄虫来说就完全不一样了。无数病症,或大或小都有可能发生在雄虫身上,其复杂程度不是医疗舱里的治疗液可以轻轻松松解决的。
黎辰不知道的是,得知他发烧的消息后,整个舱的雌虫都变得十足紧张起来,在他们的看护下雄虫阁下还生了病,这是他们所有虫的失职。
据说发烧对雄虫来说也并不容易度过,他们会感到非常难受,如果持续高烧不下的话甚至有危及生命的可能性!
银河每只雌虫的脸都绷得紧紧的,焦躁又担心地在星船里踱步。
林已经通知上级了银河要停靠的消息,上面也迅速地安排了一名在就近军队的军医赶往他们要停靠的巴罗星。
黎辰懒懒躺在床上,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玩起了雌虫的手指,刚喝了一些水润喉咙,现在发起了呆。房间内的灯光已经被时禹调亮了,暖黄色照在雄虫的脸上也没让雄虫的脸色变得好看多少,依旧有些煞白,让他感到十分揪心。
“唉,”过了一会儿,黎辰幽幽叹了口气,“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用一天就会退烧的。”
黎辰也不想说出自己仅仅是经历了比泰星骤降的温度后就发烧这个事实就说出来,实在是有损形象,可是……
“我只是在比泰星冷到了而已……你们,”黎辰看着眼前挤在他房间门口的一个个面容严峻的雌虫们,有些无奈,“到底干什么那么紧张!?”
“担心您啊,阁下,你看起来脸色好差,”宿姜眼眶都红了一圈,挤在一堆高大的雌虫中间,艰难发声,“千万不要有事啊呜呜呜……”
一个发烧把一群没接触过雄虫的雌虫们吓呆了。
“发烧而已……算了。”黎辰觉得说不通,默然翻身,把浅浅弯起的嘴角藏在被子下面。
大家左等右等,由于军医所在的军队离巴罗星还是有段距离,等到黎辰吃了退烧药,晕晕沉沉又睡着了,军医依然在路上。
然而令谁也没想到的是,他们的老大时禹先倒下了。
信息素屏蔽室内,时禹跪在角落,紧靠着墙。一头短发完全被汗浸湿,汗珠汇聚于下巴,顺着修长的脖颈滑落,整个人都湿淋淋的。
又是一阵猛烈的情.潮来袭,他难以自抑高高地仰起头,汗湿的脖子暴露出来显得各外脆弱,紧紧握着的拳砸在地上,指甲死死扣进掌心,从指缝中洇出血来。
本以为在拍卖场内早就平息的诱导发|情,现在看来好像又卷土重来了。浓郁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在这件屏蔽室里逸散,好在由于屏蔽室里的特殊修建材料,信息素并不会外泄,连带着他挣扎的声音也不会被外界听到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