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清冷小夫郎对赘婿真香了(107)
莫玉钗的心底“噌”地升起一股黑烟,慢慢地在全身弥散开来,但很快又把自己吓了一跳。
周少薄也没个安慰的话,摆摆手捂住鼻子,想起了回来要说的话:“我今天和常氏食肆那边说了,我要帮他们偷秘方,一起把莫文俞搞垮。”
即便有那种想法,莫玉钗到底还是向着自己儿子的,登时吓了一跳:“若是去偷,那是得进牢房的!县老爷上回不是抓了几个初犯都下了狠手说要以此告诫吗!况且年后就要春试了,不让你进去考怎么办!”
按照新上任不久的县老爷的说法,若是犯了偷鸡摸狗的事情,那可是得被取消入试资格的!
“别人又不会知道是我偷的,这怕什么。况且县老爷算什么,不都是那种贪银子的人吗?你去弄多一些银子,到时候塞多点。”周少薄毫不在意。
“考童生时不就塞了银子给原先监考的,所以才把题提前泄露给了我吗?他后来被抓了也没把我供出来,供出来就等于把罪状给坐实了。”
周少薄阴森地笑了一声,脸上的疤痕随着这笑如同蜈蚣一般扭曲爬行,这事儿已经做多了不怕了,“谁不爱钱,只要收了钱,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要让莫文俞知道,惹了我的下场。”
“可是少薄啊......我去哪里给你准备银子啊?”莫玉钗急着问道,她现在腿走不得,亲戚家又因为有借无还而不肯给了,她去哪里想办法啊?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周少薄一甩手,走去镇上用所剩不多的铜板喝花酒去了,连瞧都不肯多瞧莫玉钗一眼,“真是晦气,这么臭影响我考春试的运气。”
门一摔,被反弹了两声,继而很快寂静了下来,宛如死寂一般。
因为许久没有开窗,屋子隐隐有发霉的臭味,已经和躺在床上发臭之人混为了一体。
许久,莫玉钗的眼中缓缓升起怨气,盯着周少薄离去的方向,如同一具死尸。
*
铺子需要的食材多,难免会有些进货错误的地方,今日便少了一些香菇,莫祝二人便点了灯笼,去徐婶家取货。
徐婶现在已然和墨竹卤味建立了稳定的供货商关系,山货之前的只要和徐婶说一声,徐婶再在周围的姑婶里吆喝一声,货物量便齐了。
随着从摊子变成铺子,卖的食材也从主要的素类变成荤素都有,一开始鲜少进的野鸡之类的肉类也开始慢慢进了。徐婶的丈夫是打猎的,因为荤类的进货也是从徐家进的。
这会儿去,也很快就取到了合适量的香菇,和徐氏夫妇聊了一会儿后,莫祝二人便回去了。
其实这些事情完全由铺子里的其他人做也可以,但莫文俞在买货的时候还得看看质量,因而总是和祝舒亲自去。
夜已深,街道也很安静,从街道的这头望向那头,只有各路铺子前的几盏灯笼随着寒风左摇右晃,用小小的亮光照亮了这一段路。
黑夜如同野兽般袭了过来,连让人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莫文俞是怕黑的,在心中悄悄瑟缩了一下,但下意识挨紧祝舒,闻见对方身上隐隐的竹香时,心情竟然如同缓慢的溪流一般平静了下来。
“容辞容辞。”莫文俞在黑夜中露出爽朗的笑容,“有你在身边,黑夜也像白天一样温柔啦。”
祝舒挑挑眉,“是想和温柔的黑夜做个伴?”
莫文俞莞尔婉拒:“适合自己的温柔,才是最完美的。”
话音刚落,莫文俞便听见身旁传来一声轻笑。
宛若一阵春风,吹起了半树梨花。
祝府和徐家隔着好几条街,走过了这条空荡荡的街道,另一条街道就显得热闹一些,还有好些铺子没打烊的,但也很是冷清。
坐在铺子门口守着的小厮甚至打起了哈欠,只有一些婶子结伴在某个铺子里聊着白天发生的乐事,远远地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
还有间唯一开着的药馆仍然敞开着门,随着晚风刮过来一点儿草药的苦味。
这样就给整个寂静的夜晚添了点喧闹,正要开口,莫文俞却发现街道的那边绕着好一些人,人群中不断地传来一些挣扎和骂骂咧咧的声音。
“放开!”
“碰一下怎么了?你一个哥儿大晚上的打扮成这样在外头走,不就是在故意勾引人吗!”很熟悉的声音。
“我、我没有!”
“你快放开我们家公子!”
隐隐察觉到是谁又在祸害人,莫文俞眸子里的温度瞬间冷了下来。
走过去一看,果真是周少薄。这人也是死性不改,此刻一双脸通红得如同火炭一般,脸上那一道疤刺拉拉的,明显是喝醉了。
被周少薄握住手腕的是一个哥儿,模样清秀,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眉宇隐约有些像谁但说不出来。旁边还有个小厮也是个哥儿,但看上去瘦弱许多,想去拦着周少薄的骚扰但一下子就被对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