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女子何人(110)
泫凰闭了闭眼睛。她睁开眼睛又问:“这些是你的猜测,还是?”
解语说:“我不是那等听风即雨的人,子礼也是青州山庄的弟子,曾去帮太国公做过事,他无意间瞧见一些家书,他们父子针锋相对,公子在其中就是枚棋子。”
“你好好歇歇吧。”泫凰对她说。
解语一个人在国公府苦熬了大半年已经是身心俱疲,不仅被国公夫人段姜氏提防,起初还时长被段成霖盘问。
她聪明且早有准备,不仅应付段成霖,还要自保。
“我有一问。”解语似乎很好奇:“我能抛弃品格,与公子做妾,为何宗姬还这般轻易的信我用我?”
泫凰本就没因为她要做妾而怀疑她,而是觉得她品貌不凡,脸上的细纹和眼底微微发青是劳苦所致,泫凰只是怀疑她是否真的愿意做妾。
随口与若拙提过一句,没想到若拙居然记在心里,还发现了她从没聊想过的破绽。
泫凰说:“听我母亲说,苏绝是品格高尚的人,她曾因钦尧是苏绝的学生而高看钦尧一眼,你既然是苏绝的学生,那我也愿意信你。”
解语没想到自己不顾劝阻离开青州山庄后还会因苏绝而得益,“没成想,宗姬您竟能这般相信苏绝先生。”
“不。”泫凰纠正她:“我相信的是我母亲。”
解语回到了宗姬府给她安排的房间,暖和舒适,桌上摆着新鲜的点心和干果,还贴心的备了换洗衣裳和几本书,她翻了翻,都是自己不曾看过的杂话本子。
以前她想看,她丈夫贾牛郎说那些书都是不学无术的人看的,她若是看了简直愧对青州山庄,愧对圣贤,她就再没看过了。
她把杂话本子整理好放到了架子上没再碰,将自己换洗的两身衣服丢到了外面,穿上了柔软布料做的新衣裳,难得睡了个好觉。
段钦尧正在小厅里,瑾持也在,他时不时就要从浔王府跑到宗姬府来,比起被嬷嬷不分昼夜的劝学,他更想躲在这儿清闲清闲。
段钦尧和瑾持正各自看着各自的书,段钦尧看的是朝廷文官新写出来的南下游记,瑾持看的是戏本子。
泫凰站在门口没进去,竹喧给她披上衣服,小声说:“解姑娘时不时不太对劲啊?她将逆王说做贤王,这若是让朝臣听了,都够流放了。”
泫凰说:“朝臣也是人人自危,不对别人小题大做,别人就要参他包庇。”
竹喧又说:“我不是说这个,我说的是解姑娘。”
“解姑娘是苏绝的学生,当然不会称晏洺为逆王。”泫凰说的很笃定。
竹喧不明白为何是苏绝的学生就要管逆王叫贤王,更不明白为何浔王府的宗姬却不觉得有问题。
泫凰走进去,瑾持嗖的一下将书藏到桌子缝儿里,段钦尧听到他弄出来的声音也抬起头,看到他的动作后说:“你藏什么,话本子你姐也看。”
瑾持红着脸:“你懂什么,我家都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姐看什么都有她的道理,我没有的。”
泫凰走过去,毫不留情的从缝里拿出杂话本子,在瑾持紧张的目光里翻了翻,然后扔在桌上:“带春宫图啊,我说你吓得跟鹌鹑似的。”
瑾持脸更红了,他早就知道自己姐在某些他想不到的时刻口无遮拦,他将这些都归结于他母亲宠惯的。
但是现在还当着段钦尧的面,虽说他们已经成亲快一年了,但是瑾持还觉得有自己在时段钦尧就是个外人,他怕段钦尧听到自己姐豪不知羞的说出春宫图三个字会让段钦尧看不起她。
瑾持欲盖弥彰的咳嗽几声,泫凰还不领情问他时不时又偷吃糖了,吃的嗓子挂浆天天咳嗽。
气的瑾持不想管了,觉得好尴尬好想逃,刚跑出去几步被段钦尧一把薅住后脖领子。
“你姐说你几句是为了你好,你跑什么?”段钦尧盯着他。
瑾持无语的闭上眼睛,他真是白操心,他姐姐姐夫明明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让他走吧,都什么了还在这儿躲着。”
段钦尧刚松手,瑾持就窜到了门口,后脑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回头一看是瞪着他看的姐,还有地上的杂话本子。
“拿走你的东西。”泫凰说。
瑾持嘁了一声,捡起书乐颠颠的跑了,他还担心这本书要被自己姐以什么正经理由没收,没想到居然还他了。
“看的什么?”泫凰问。
段钦尧说:“不是春宫图。”
竹喧低头笑了下,识趣儿的退出去关上门,段钦尧听到关门声抬起头:“你的人都好聪明。”
手已经摸索过来,泫凰拿起书挡了一下:“想说说话。”
段钦尧拍拍旁边的椅子,泫凰坐过去,她直来直往惯了,但锦国公府的事还是需要铺垫一下,应该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