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晏凌殊却没有被这从天而降的馅饼砸晕。

他冷静地问道：“前辈，这令牌莫非有什么限制？”

以他的运气，这个馅饼不可能这么大！

神秘老者看晏凌殊这么沉稳，更加欣赏：“不错。同一个六转职业，只有一人能突破五转。”

“如果你通过了传承考验，那这个令牌就会融入你体内，再也不能接应其他人前往传承之地。除非……你死。”

晏凌殊面色一凛。

卫渚渊倏地一惊：“也就是说，别的除魔者最多只能四转，除非……”

杀了晏凌殊！

神秘老者将这个令牌给晏凌殊，同样是一场考验。

考验他的识人之明，也考验他保守秘密的能力。

当然，晏凌殊也可以将这个职业藏起来，不给自己培养竞争者。

如何选择，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但造成的后果，也需要他一个人全力承担。

晏凌殊一瞬间就将所有利害想清楚。

他将令牌收回系统背包：“多谢前辈解惑。我会妥善使用这块令牌。”

神秘老者轻轻颔首，又提醒道：“记住，传承考验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没有通过，那这辈子都没可能再进去了。”

这一点晏凌殊早就知道，但他还是非常认真地道谢。

卫渚渊看他们说完，立即期待地凑上来：“老爷爷，那我有没有传承令牌啊？”

老者轻笑：“以你的气运，还怕将来找不到令牌？”

“对噢~”卫渚渊立即不纠结了，转而问道，“那还有别的奖励吗？”

老者摇头：“没了。好东西都给你们了。”

“这样啊。”卫渚渊也不失望，又热心道，“那老爷爷，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神秘老者有些诧异地看向卫渚渊：“老夫没有给任何好处给你，你还愿意帮我？”

卫渚渊：“帮助别人，本来就不是为了好处啊。”

神秘老者微微一顿，随即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好一个‘帮人不是为了好处’！好好好！”

神秘老者连声夸赞，看向卫渚渊的目光也愈发欣赏：“小子，还是多跟你说一句吧。这可不是老夫偏心。只是如果不给那小子留多点东西，我怕他以后没机会找到了。”

晏凌殊：“……？？”

这算人身攻击吗？

难道他-10的气运已经被看穿了？

卫渚渊不理解老者话的意思，笑得灿烂：“没关系啦。我有一块转职令牌已经很开心了，我很喜欢这个职业~”

别说是在游戏里，就算是在现实中，卫渚渊也不会介意自己分到的东西少。

人家愿意分东西给自己，就已经很好啦！

卫渚渊还想报答老者：“老爷爷，你真的没有事情要我们帮忙吗？”

老者这一次倒是认真思索了一会儿。

他抬眸看向晏凌殊两人，语气多了几分沧桑：“我不过是一缕残魂，很快就会消散。你们如果想帮我的话，以后多杀一些域外天魔，也算是为我报仇吧。”

卫渚渊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起来，伤感地眉头微皱：“老爷爷，你没办法留下来吗？”

神秘老者沉默摇头：“我本体早已死去。残魂的力量守护着这一处传承，早已油尽灯枯。不是你们现在能救回来的。”

“不过你们也不用伤心。生老病死，不过是人之常情。这么多年，我也早已看透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卫渚渊听他这么说，反而更加难过了。

晏凌殊看着老者，语气十分平静地应道：“我会杀光它们。”

这语气听起来，不像是承诺或志向。

反而像是“我今晚会回家吃饭”一样平常的事情。

这也是晏凌殊重生后，最终的目标。

因为他们星球的末日，也是域外天魔造成的！

他们与域外天魔之间，只有一个能活！

神秘老者看出晏凌殊隐的澎湃恨意，再度仰天大笑：“好好好！不愧是能得到此处传承的天命之人。有你这句话，老夫此生也无憾了。”

他看着晏凌殊，眼中燃起一抹蓬勃的希望：“神州大陆，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他的身体开始一点一点变透明。

卫渚渊倏地一惊：“老爷爷！你要离开了？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神秘老者看了他一眼，微笑道：“老夫守星阁第三百二十四任掌教，玄机子。”

卫渚渊急忙道：“玄机子爷爷！我叫卫渚渊，他叫零枢。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

玄机子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卫渚渊嘴巴张开，声音却一时堵在喉头，双眸带上浓浓的伤感。

晏凌殊倒是面色平静。

前世他已经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比现在这场面还要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