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76)
不管会不会,卫寂都不愿去赌。
他想做姜檐的少年玩伴、也想做他日后最忠心的臣子,独独不想成为他的枕边人。
世上有太多人像他母亲这样,由爱生怨,再生恨。
卫寂不想重蹈覆辙。
他若成婚一定是与那人相敬如宾,平淡如水地过着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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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福瑞坐在厅中,已经喝过侯府下人续过的第三遍茶水,却还不见卫寂的影子。
就算侯府有皇宫那么大,也不必通禀这么久,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金福瑞心中实在难安,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在他身旁伺候的管家眉心一跳,面上却端着笑,“实在的对不住您,昨日晚上庄子送来了年货,老太太说公子大了,该学着管家了,所以这大小一应事物都得公子过一遍目。”
金福瑞装作听不出管家话中的意思,“正巧咱家坐的有些累,劳烦您带咱家去看看小侯爷。”
管家刚要推辞,金福瑞搬出太子压人。
“咱家是奉殿下之命,今日怎么也得见小侯爷一面,不然不好交差,万一这殿下生了气,咱家能有几个脑袋担着?您说是不是?”
管家只得连声应是,心里却叫苦不迭。
侯爷再不出来,这人他可是拖不住了。
这时卫寂院中的小厮来请金福瑞过去,管家舒了一口气,面上却不敢显露,亲自将金福瑞带了过去。
卫寂脸上有伤,不便让金福瑞见到他此刻的模样,因此在案桌上堆了高高好几摞书,他在里面假装忙碌。
金福瑞在外面,只看到卫寂半张侧脸,纳罕地问,“小卫大人这是做什么?”
卫寂嗡声说,“今日天气好,准备晒晒书。”
金福瑞隐约觉得不对,但暂时没想通哪里不妥当,跟卫寂闲聊了几句,将姜檐的嘱咐一并说了。
卫寂闷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见卫寂实在忙,金福瑞只好先行回去,省得等在东宫的姜檐担心。
金福瑞走后,卫寂跌在座椅上,趴在臂弯静了许久。
旁人谁都没敢说话,良久卫寂起身,一个人默默地将案桌上的那些书全都抱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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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寂的脸上了药,先冷敷后又热毛巾捂着,隔日一早红肿总算消失。
但嘴角的伤却没那么好养,已经结了痂,还要等几日才能全好。
早上卫寂差人告诉姜檐,上午他有事便不过去了,下午会去一趟东宫。
卫寂留在家中难得没温习功课,打开床头的箱柜,将姜檐这些年送他的贵重东西都收拾了出来。
下午用过饭,卫寂便拿着这些东西,坐马车去了东宫。
昨日西弗朗来过,给姜檐送了不少宝贝,他正稀罕呢,见卫寂来了,便兴头十足地拉着他去看。
卫寂侧身避开姜檐。
姜檐回头看他,见卫寂一直低着头,他好一会儿才发现卫寂的嘴角有一道痂。
姜檐凑身上前,拧着眉问,“这是怎么弄的?”
卫寂向后退了一步,将早想好的说辞告诉他,“昨日臣家里吃热锅子,羊肉吃多了,便上了一些火。”
卫寂很少说谎,因此姜檐没怎么怀疑,但还是有些奇怪,“你怎么一直垂着头,落枕了?”
卫寂静了一会儿,他并未答姜檐这话,“臣想了想,还是回去读书好,日后怕是不能再来东宫了。”
姜檐一听这话急了,“我这些日子又没有打扰你读书,你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卫寂缓慢道:“臣如今已经分化成阴坤,不便留在东宫。”
姜檐耳根一动,跟着垂下头,“你是要我到你府上求娶,你才肯继续伴读?”
卫寂心口砰砰,他闭眼把心一横,“臣从未有这个意思,臣对殿下只有敬重。”
姜檐怔怔地看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卫寂掐紧袖口,努力平稳着声音,“臣跟殿下说过,臣想考科举,做太子妃无法入仕,所以臣没有肖想过这个位子。”
姜檐面上闪过不自知的慌乱,急道:“这是什么话?谁说做太子妃不能入仕,你若是想,那我便去找我父皇,你读书这么好,自然该入朝为官。”
卫寂眼眶泛上热意,他忍着说,“日后臣在朝为官,能帮着殿下一块分担皇上之忧,已是很高兴,心中也无比盼望殿下能找到真正佳偶,臣并非那个良人,还请殿下不要去找皇上。”
听出他话里的拒绝,姜檐心急如焚,“谁逼你说这些的?是不是你父亲,他逼你了对不对?”
卫寂摇摇头,“臣是阴坤,殿下是阳乾,与殿下成婚,我父亲该高兴的,怎么会逼臣说这些话?”
姜檐喃喃:“那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你那么喜欢我,为什么现在说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