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66)
她会跟卫寂讲很多往事,唯独不讲她与卫宗建怎么相爱,又是怎么冲破世俗结为夫妻,以及最后的同床异梦。
他们俩的过往,是卫寂从只言片语中拼凑的。
从她妆奁里那支卫宗建亲手刻的桃木簪、泛旧的同心结、那个缀着珍珠,用金银线绣的鸳鸯香包,猜想他们浓情蜜意的时光。
想起这些,卫寂便觉得莫名难受。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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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卫寂以为自己回到侯府会挨罚,没想到这些时日卫宗建昼伏夜出。
别说挨骂,他们父子俩便是见上一面都难,卫寂不知他在忙什么,不过这倒是好事,避免了许多冲突。
只是这石头一直不落地,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卫寂惴惴了几日,还要应付姜檐的盘问。
姜檐总觉得卫宗建会苛待卫寂,时不时就要抽查他身上的伤。
卫寂寝食难安了好几日,听说卫宗建外出去办圣上的差事,他才安下心,还应了姜檐买甜米浆给他喝。
这个时辰铺子人不多,卫寂要了两竹筒,店伙计舀好白浆后,他递过去银钱,拎着竹筒想去前面的店再买些芝麻饼。
没走几步,卫寂便听到身后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下意识回过头。
熙熙攘攘的街巷,立着一个身着蓝杉,脸庞有些圆润的男子,见卫寂转过脸,他面上浮出喜色。
那人笑着走过来,“果然是你。”
行走间他左脚步伐微滞,像是受了伤,因此显得有些跛。
卫寂不敢轻易答话,因为他根本不认识这人,既怕真是旧识叫错名字尴尬,又担心此人是骗子,被谁指使过来诓他。
许是卫寂面上的疑惑太明显,蓝杉男子走近后自报家门,“你忘了我么?我是马林骞,凉州那个马林骞。”
听到这个名字,卫寂脑袋一白,想起与这人有关的第一个记忆,便是那首打趣他母亲的诗。
第二件是那句‘我属马姓马,他那呆子连马都骑不上,还想骑着我打’。
马林骞。
那个属马姓马,卫寂无法骑着打的人。
未曾想他们还会再见,而此人还一脸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与卫寂在熙攘的街上谈笑。
“当初你离开凉州怎么不说一声?若不是我从父亲口中得知你们一家调回京,我还以为你病得不能见客呢。”
马林骞熟稔的语气叫旁人听去,还真以为他们是旧时好友。
卫寂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这个摇头是无意义的动作,并非在回答马林骞的话,相反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看他这副模样,马林骞笑了,“你还是与过去一样呆。”
卫寂没有说话,气氛顿时静下来。
像是缓解尴尬,马林骞问,“你猜我来京城做什么?”
卫寂先是摇头,默了一会儿见马林骞一脸得意地等着他来猜,只得随口一猜,“来京备考。”
马林骞脸色僵了一下,随后又笑起来,调侃道:“科考这种苦差事我可不想干,报效国家还是交给你们罢。”
说完他拍了拍自己的左腿,语调还是轻松的,“而且我这腿娇贵得很,受不了贡院那种阴冷之地,一到阴天下雨它就闹脾气。”
卫寂看向他的腿。
见卫寂不解,马林骞笑着说,“那年十五,怀秉请大家吃花茶,吃完茶,后来又有人提议打马球。
“你也知道我的性子,这可是我的专长,我才不许别人抢了原本属于我的彩头,结果不小心跌了马,反而成了那马的彩头。”
“你那年没来真是可惜,怀秉亲自点了紫苏隐茶,他家膳娘还做了十二花茶果,每个果子栩栩如生,盘上还点了诗。”
“不愧是岐孟许氏,便是京城都少见这样的品茶宴。”
马林骞语速很快,一番话说下来不带一个顿音,像是说过许多遍。
他说的怀秉,是许怀秉。
岐孟一带喜好饮茶,斗茶之风便是从此处盛行到京城。
许家百年望族,饮茶讲究清、雅二字。
茶要清,行要雅。
也是自许家开始兴的吃花茶。
所谓的吃花茶,其实是变相的曲水流觞,饮茶、食茶果、作诗。
茶果子做成花的形状,上一道花果子,便要行一番诗令。
凉州虽然也有点茶,但与岐孟一比,粗糙得简直上不得台面,因此自许怀秉来了凉州,不少人便撺掇着他吃一次花茶。
许怀秉可有可无地应承着,既没有答应,可也未曾拒绝。
这是岐孟一氏的说话风格,许太傅也是如此,因此才能拿捏住姜檐,叫他纵是心有不满,却也张口说不出一句不是。
求了大半年,许怀秉终于应了,凉州的‘土包子们’也得以见识十二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