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34)
便是这笑也与从前分毫不差,既不热络,也不显疏离,每一寸都恰到好处。
这几日卫寂闭门不出,没听到他来京的消息,看到他出现在东宫不可谓不惊愕,还当自己在做梦。
卫寂满腹心事,姜檐什么时候停下来的都不知道,险些撞上去,幸好稳住了自己。
姜檐看出了他的失态,一直压抑的火气爆发了,“你在想谁,连路都不看了。”
卫寂自知理亏,心虚地垂眸不言。
姜檐心中烦躁,语气急而快,“他是谁,跟你什么关系,你们在凉州都做过什么,他来东宫,你是不是高兴得很?”
他一口气问了很多,倒是把卫寂给问住了,一时不知要先答那个。
卫寂想了想,道:“臣与他……不算相熟,惊大过于喜。”
这个回答让姜檐很是满意,但还是对许怀秉比自己早认识卫寂颇为计较。
他话不自觉软了下来,仿若在撒娇,“不相熟是有多不熟?你就欺我认识你晚,不知你以前在凉州什么样。”
卫寂的耳尖像是被姜檐这口吻烫了一下,他忍不住抓了抓,“就……就是称不上朋友,但相识,臣未曾骗过殿下。”
姜檐直勾勾看着卫寂,“那你不许跟他说话。”
卫寂没敢答应,因为这着实有些难,若以后许怀秉常在东宫,怎么可能一句话也不说?
见卫寂憋着不应,姜檐眉头夹起,“这有那么难么?”
卫寂半天憋出一句,“殿下为何要臣不许跟他说话?”
这下换姜檐答不出来了,支吾着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因为这事没顺了他的心意,回书阁时姜檐脸都是黑的,自己生闷气生了半个时辰。
卫寂只用一个竹编的草蜢,便打发了姜檐。
姜檐抓着卫寂编的草蜢,哀怨道:“你就只会哄我。”
话是这么说,身子倒是很实诚,姜檐刻意将那只草蚂蚱放到了案桌显眼的地方,余光瞥了一眼许怀秉。
第18章
许怀秉端坐在书案前,宽袍逶迤在软塌旁,身姿挺拔如竹,似是在认真听太傅授课,并未察觉到姜檐的视线。
姜檐摸着草蚂蚱,心里哼了哼,转身又去看卫寂。
见他正在专注听讲,并没有在意前侧的许怀秉,姜檐嘴角愉快地翘了翘。
不等他高兴多久,太傅拿着书从堂上下来,他口中讲解着诗经,手却自然伸向姜檐,将书案上的草蚂蚱敛进了宽袖中,还帮姜檐翻了一页书。
姜檐瞪直了眼睛,偏偏不好跟太傅发作,抿紧唇低头好好读书。
卫寂没看见太傅没收给姜檐的草蚂蚱,只看见太傅给他翻到正在讲解的那一页。
哎,卫寂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
殿下大概真是投错胎了,他若出生在武将世家,凭他好的骑术跟射箭的准头,日后必定是个好将帅。
保家卫国,留名千史。
下课后,卫寂忍不住看了一眼姜檐,对方正好也看向他。
四目交汇那刻,姜檐突然撇下视线,从鼻腔轻轻哼了一声。
听声音不像是不满、发脾气。
卫寂想着他今日没好好上课,斟酌片刻委婉道:“殿下有时间与臣一块温习今日所学么?有些地方臣没吃透。”
姜檐抬眸,夸耀道:“既然你没听明白,那我就给你讲讲。”
卫寂被姜檐这个态度噎了一下,他还未见过比姜檐不自谦的人。
卫寂僵硬地动了动嘴,“多谢殿下。”
姜檐故作矜持,“不必谢,你去殿里等我,有什么不懂的等我上完课,到时你一并问。”
看他夸口的模样,卫寂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或许殿下今日真的好好听了太傅讲课。
等卫寂半信半疑地离开,方才还稳坐泰山的姜檐,赶紧翻开书页,读了几遍觉得晦涩,只能拿着书向太傅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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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书阁出来,卫寂便看到许怀秉站在一株开得正盛的腊梅下。
他神色恬静平和,眉目疏朗,似乎在等卫寂,见卫寂出来看了过来。
对上许怀秉的视线,卫寂脚步一顿。
许怀秉淡声道:“许久不见。”
先前卫寂还未来得及跟许怀秉说话,姜檐便进来了,打断了他俩该有的寒暄。
许怀秉聪慧之名早从岐孟传到京城,他一向知礼守节,是端方如玉的君子。
在凉州时,许怀秉就因过好的性子、挑不出错的教养结识了许多有名志士,那些人无一不被他才情和品行倾倒。
毫不夸张的说在凉州那半年,许怀秉家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卫寂不善言辞,面对这个四载不曾见过面,也没通过书信的旧相识,他不知说什么,干巴巴道:“是好些时候不见了,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