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30)
人非圣贤,即便再圣明的君主也会犯错。
天子不同寻常人,他的怒会九族抄斩,会浮尸百里,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卫宗建罚卫寂跪祠堂,给太后守几日丧,卫寂便跪几日。
他要卫寂记住今日一事,更要记住他今日说的每一个字,待在储君身边,若是连臣下的本分都不知道,卫寂总有一日会吃大亏。
现在由他教训总比他日被太子教训好,因此卫宗建并不心软,还禁了卫寂一天吃食,连水都不让人给他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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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寂跪在蒲团上,供桌上的长生灯明明灭灭地映在他眼中,却没照亮他的神采。
他的身体还没好利索,在祠堂跪了一下午,双腿麻得早已没了知觉,唇瓣覆着霜色,双颊却通红。
卫寂如卫宗建所愿,一遍一遍回想着他方才那番话。
有几句卫寂是不同意的,他跟太子相识四载有余,姜檐虽偶尔会说一些怪话,但他应下的事都会做到,从未食言过。
不过卫宗建那句君是君,臣是臣,身为臣下要恪守本分,卫寂很认同。
他确实有逾越君臣那条鸿沟的地方,所以这次挨罚,卫寂心中没有任何怨气,规规矩矩跪着。
按规矩,太后尸首要停七日,之后才能安葬到先帝的陵墓。
尸首没离开京城前,姜檐要留在宫中,这期间太傅也不会授课。
卫寂在家中受罚一事,姜檐本不应该知道。
但不管卫寂离开东宫时,他脸色有多难看,心里还是关心卫寂的,所以派金福瑞去侯府送卫寂了汤药。
金福瑞是太子身边的老人,贴身伺候姜檐多年,卫宗建自然不敢怠慢。
听说金福瑞来了,他亲自去迎。
金福瑞脸上挂着笑,语气谦卑,“侯爷怎么亲自出来了,您真是折煞咱家了。”
卫宗建与他客套了几句,才将话转到正题上,“不知公公为了何事而来?”
金福瑞道:“咱家奉殿下之命来看小侯爷,他在宫里感染了风寒,病得严重,烧了好几日才转好,殿下担心小侯爷再烧起来,让咱家跑一趟送药。”
卫宗建感到莫名,他知道卫寂很对太子的脾气,不承想太子竟这样上心。
第16章
无论心中再怎么疑惑,卫宗建面上都没显露出来,开口道:“让殿下惦记了,犬子身子已经没什么大碍。”
“那便好。”金福瑞朝卫宗建福了福身,“劳烦侯爷带咱家去见小侯爷。”
卫宗建道了一声‘公公客气’,接着又说,“犬子以表对太后的敬重,自请在祠堂为太后服丧三日。”
金福瑞嘴角的笑僵了僵,他何等聪明,瞬间明了卫宗建这话的意思。
卫宗建是担心旁人借此事参侯府,也怕日后卫寂入了仕,影响他的前途,为了堵悠悠众口才罚他跪祠堂。
金福瑞不动声色,“小侯爷有心了,外人若是知道侯爷有此忠孝之子,必定为侯爷高兴,不知小侯爷在祠堂待了多久?”
卫宗建道:“有几个时辰了。”
金福瑞一听,眉心狂跳。
幸亏今日是他来的,这要是被殿下知道,只怕是会发火。
金福瑞:“其实咱家今日来,除了给小侯爷送汤药,还听说小侯爷对佛经见解独到,所以想请小侯爷写几卷经文,太后送殡那日殿下要焚经。”
卫宗建有些迟疑,“这……犬子的字怕是拿不出手。”
金福瑞笑着说,“侯爷太客气了,小侯爷写的佛经便是皇后娘娘都夸过。”
一听这话,卫宗建不好再拒绝,对金福瑞道:“公公在厅中等一等,我遣人将犬子叫过来。”
金福瑞笑得一团和善,“不必如此麻烦,咱家还是亲自去一趟,毕竟是殿下交下来的差事。”
卫宗建闻言不再多说,带着金福瑞绕过回廊亭,去了后院的祠堂。
看到跪在寒风中,一脸病容的卫寂,金福瑞眼皮又是一抽,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卫寂抬眸,一时怀疑自己看见的,“金公公?”
金福瑞手搭在卫寂腕下,和风细雨道:“小侯爷快起来,咱家奉殿下之命来看您。”
卫寂不敢擅自起来,余光看向卫宗建。
在金福瑞面前,卫宗建不好端严父的架子,“起来罢,这里风大,请金公公回你的院子喝杯热茶,暖和暖和身子。”
说完给身后的下人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会意替金公公扶起了卫寂。
跪了这么长时间,卫寂双腿早已经没了知觉,犹如下了锅的面条,软得站也站不稳。
卫宗建只得让人将卫寂背回院中,转头又对金公公说,“我突然想起还有一桩公事未办,今日只能怠慢公公了,等得了空闲再请公公来府上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