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167)
姜檐看着卫寂道:“你与他不是旧友,到时可以请他来喝我们的喜酒。”
卫寂只得老实答,“还,还没定下来。”
“谁说没有定下来?”姜檐翘着嘴角,“今早我进宫将你我的事与我母后说了。”
卫寂脑袋闪过片刻空白,手不自觉抓紧,僵僵地“嗯”了一声。
姜檐:“我母后的意思是,你先进史府。”
历朝历代从未出过这样的事,若这次开了先河,势必会有言官上谏。
其实这事看的便是皇上的意思,太子坚持要娶,皇上只要默不作声,出面阻拦,纵是文武百官满身是嘴,也断不了卫寂跟姜檐的姻缘。
只是许闻宜不想将大喜的事弄得满城风雨,因此想出一个温水煮青蛙的办法。
先让卫寂进史府,给他安排一件要紧的差事。
等丧期过后,他俩的婚事订下了,到时卫寂暂且辞去编纂一职,与姜檐完婚。
婚事办完之后,再让史府那边出一点小乱子,然后‘不得不’调卫寂回去。
过个一年半载,等大家都习以为常后,让卫寂官复原职。
卫寂听完姜檐所言,呆愣了许久,半晌憋出一句,“出什么乱子?”
姜檐:“我父皇也曾想编修丛书,只是修河一事更为要紧,银子都花到这上头了,他便打消编撰的主意。丛书是修不了了,但文轩阁的书倒是可以整理整理。”
史府编纂一职,便是要整理古今以来的丛书,除了整理,还会编撰,为诗词文章作注解。
文轩阁是皇家的藏书阁,里面珍藏了很多难寻的孤本。
许闻宜想要卫寂整理文轩阁,这样他辞官后,便能用修书不顺这个借口,将卫寂再请回去。
卫寂听得直摇头,一脸惶恐,“不可不可,这样说不可。”
姜檐以为卫寂是在担心成婚后回不去史府,忙说,“你若觉得这个主意不好,那我们再想其他办法,不辞官就不辞官。”
“不是主意不好。”见姜檐误会了,卫寂为难地解释,“没有臣,书便编不下去了,这……臣没有那样的本事,说出去不会有人信的。”
许太傅博古通今,若说没了他,修书会彻底乱了套,天下没人会怀疑。
卫寂脸皮再厚,他也不敢将这样的牛皮吹出去。
姜檐不满道:“你怎么没有这样的本事?像你这个年纪便一举中第,还是一甲探花的,历来有几个?”
卫寂低声说,“臣只是运气好,歪打正着而已。”
姜檐不喜他这样妄自菲薄,“题目那样多,你怎么歪打正着?”
“再则,旁人未必有你这样用功,比你用功的未必有你这样的好记性,比你记性好的人未必有你这样的好眼神。”
“太傅有时看书还要用凸凹镜,还有那个钱大学士,走路哆哆嗦嗦的,三步一小喘,五步一大喘的。”
“他们是读书多,但能修好书么?”
姜檐这样一通说下来,彻底将卫寂说懵了。
他未曾想到,自己适合修书的理由竟是眼神好,体力好。
其实许闻宜只是找了一个借口将卫寂再调回史府,是卫寂太过老实了。
而姜檐是真的相信这话,别说史府了,没了卫寂天下都得乱套。
卫寂还是心有不安,但在姜檐言之凿凿下,他还是噤了声。
姜檐又说,“你若真不喜欢这个主意,我们再想其他就是了,你不用这样烦心。”
卫寂小声说,“没有不喜欢。”
只是不好意思,他肚子里那点学问怎么好让史府没了他不行?
皇后娘娘的主意很好,卫寂只是觉得自己有些不配罢了。
虞姑姑端出一盘茶水点心,放下后与卫寂说了一声,便出门去买菜。
上午他们一直在忙活菜园子,家中没有肉食,若姜檐不来,他俩倒是可以烧一些清淡的素菜,如今只能出去买。
虞姑姑走后,卫寂端起一碟梅子酥给姜檐。
姜檐瞧了一眼,心里的醋意发酵到现在才发出来,“他吃剩下的拿来给我。”
方才虞姑姑确实给许怀秉上了一碟梅子酥点,但这怎么可能是许怀秉吃剩下的?
卫寂:“梅子酥是虞姑姑昨日做的,这种点心能存放得久,而且开胃,姑姑便多做了一些,这碟肯定是新盛的,而且许怀秉没有动梅子酥。”
姜檐更酸了,“你连他吃了什么,没吃什么都一清二楚。”
那是因为与许怀秉独处时,卫寂无话可说,可又不好怠慢客人,就不由关注起这些杂事了。
见姜檐抿着唇,卫寂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问,“那……什么时候订下亲事?”
他转移话题的手法并不高明,但却正好戳心姜檐的靶心。
面上的不虞一扫而光,姜檐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卫寂,“你若是着急,那便在丧期过后的第二日,我进宫去请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