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介绍陈莱，陈莱笑容灿烂和拘谨端庄的常家人问好，也没有刻意讨好再去搭话，一顿饭的时间都把注意力放在彩彩身上。

陈莱吃完饭就上楼了，彩彩跟屁虫黏在妈妈身上，董奶奶话到嘴边的看不看电视咽了回去，常晴热完牛奶把杯子放在桌上，让陆津送了过去。

陈莱表情严肃认真一点点查看账本，程颂坐在一边，两人时不时讨论几句。

彩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陈莱怀里睡着了，陈莱放下笔，换了只手托住她，程颂起身，从陈莱怀里轻轻接过彩彩，慢慢放到床上。

凌晨，书桌上开了个小台灯，程颂去楼下给陈莱接水，拿了陆津做的小糕点，两人说话时声音极力压低，一个新的本子上满满当当记录着张卫擎的罪行。

天蒙蒙亮时，陈莱手撑着脑袋睡了过去，程颂把她抱起，像抱彩彩那样，放到床上，给两人盖好被子，他自己就坐在小沙发上佝偻着身子打个盹儿。

彩彩醒来，看见爸爸妈妈熟睡的样子，自己悄悄下床，亲亲妈妈的额头，亲亲爸爸的胡渣，轻轻关好门，自己洗漱好，下楼去玩。

蒋维仍旧起大早和陆津去开烧饼店，最近生意好得不得了，肖萍几乎是天天来带十几二十个饼回去，说是局里老爷们多饭量大。

工地的大哥每天中午晚上来市场买饭，无论吃什么都会带上两张饼，每天换着样吃，介绍了工地的工人们一起来。

早上顾客还好，中午和晚上都要排好长的队。

陆津想着张卫擎的事结束了，蒋维就要去帮程颂办正经事去，他这间烧饼铺光凭他一个人着实有些忙不过来，已经在店里明显位置贴上招人的通知。

不过，蒋维站在门口就是一活招牌。陆津是不能理解这种一脸坏相的男人最近怎么这么流行。

蒋维耳朵上夹根烟，做什么都恹恹的，也不会主动招呼客人，只能人家要什么他一声不吭地装好，陆津要边看着锅，边伸着脖子回客人的话。

好在蒋维爱吃，站在门口吃饼也能吸引客人来。他从小就爱吃陆津做的饭，平时都冷着脸，陆津拿好吃的逗他能见到他短暂的笑容。

不是饭点，没客人的时候，蒋维就站在门口吃陆津刚做好的饼，他以前经常在彩彩家吃饭，被陈莱管着，吃饭要斯文要矜持，所以吃饭的模样和程颂一样优雅好看。

陆津看见有个外国女人拿着相机对着蒋维拍了好几张照片，蒋维看见了也没理，吃完饼用纸擦干净嘴，站在店门口歪着脑袋点燃香烟，半眯着眼对那外国女人似笑非笑的模样，陆津想一铲子给他拍死。

“你收敛点！年纪不大手段不少！”

蒋维讥笑：“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不是已经跟那个婉婉处上了？”

陆津蓦地敛笑，蒋维知道他想起伤心事了，抽了根烟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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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电视上有个教小朋友diy的节目，都是很简单的手工，昨天教了用纸折小垃圾桶。

彩彩手很巧，学习能力很强，看一遍就会做了。

今天电视上教的是难一点的做风筝，需要用到筷子、浆糊、纸、线。

这一期是为了家庭合作，促进一家人协作能力。

彩彩望向楼梯方向，迟疑半晌，没有上去叫爸爸妈妈，让坐在一边的爷爷奶奶和她一起做。

常爷爷看见电视里老师做出的成品，成竹在胸的语气，“这小意思，我以前做过几百场手术，这个小东西还做不成？”

董奶奶行动力很强，找出线、报纸和剪刀，又去喊二楼的常晴：“常晴，下来，有事！”

常晴蹙着眉下楼，还没等她开口问，董奶奶指着厨房门口，“去做点浆糊，我们要做风筝，再拿几根用了很久的筷子出来。”

常晴立在原地，长吁一口气，她正在写新的小说，被打断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常爷爷在摆弄线，董奶奶一把夺过来，态度强硬：“先把骨架定好，你这么早弄线干什么！”

常爷爷撇撇嘴，看见常晴还站在楼梯那，催她：“快去啊，要到用浆糊的环节了。这期节目要全家人一起动手合作，你快做完一起过来。”

彩彩折好纸，笑容盈盈，“晴姨，等下我们一起去外面放风筝。”

“对，今天有风，准能放起来。”

常晴松开握在楼梯扶手上的手，朝厨房走去。

常晴很快熬好浆糊，拿了几副筷子坐在沙发上。

常爷爷和董奶奶说两句话就拌起嘴来，“你又没做过，你怎么知道这样不对，这跟她说的方法一样。”

“人家怎么说就怎么做，你非要用别的方法，你拿着报纸自己做，别跟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