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王爷落魄妃(59)
还不够。
母后和父皇加诸我的压力太沉重,我发泄似的,一股脑地告诉了他。
季明尘认真听着我乱七八糟的抱怨,半晌后他看着我,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假思索:“我不想当皇帝,可我母后想让我当皇帝。我也不想和楚竣争。我很累。我只想天天和你睡觉,亲亲,抱抱。”
只有在他面前,我才能毫无顾忌地说出内心所想。
他说:“那便不争。”
他顿了顿又说:“一顿饭而已,答应他便是。”
我说:“可那不只是一顿饭。”
贵为太子的楚竣一定会在饭桌上尽力地找回面子,聪明人向来是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而找回面子的方式,无非是羞辱,暗损,贬低,以衬托出他自己的高高在上。
我绝对不能让我的仙人去吃这种苦头。使馆里冰凉的身体,带给了我永远无法消除的阴影。我要把他保护在温室中,不让他受任何摧折。
他本该如千年雪松般傲然挺立。
他读懂了我的情绪,却是笑了。他说:“阿翊,我没有那么脆弱的。”
我紧抿着嘴唇不语。
他又说:“不要为了我和他撕破脸。小事而已,答应了便是。”
我仍是不说话,赌气地低着头。
他便低下头,吻着我的耳根下方,我浑身一颤。他用滚烫的舌尖舔咬着我的耳垂。
我难耐地攥紧被子,说:“……好了。”
我也不想这么快缴械投降的,可是他舔我啊。
“不去吃饭。”我看着他,仍是坚持,“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可以解决的。”
翌日,我照例去宫里看望父皇,又去母后的寝宫坐了坐,没有再去东宫,便直接回府。
我没去东宫,也没有派人捎口信,楚竣也没再找我。
这一日便平静地过去了。
第二天中午,我在阳光下晒着太阳,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今天很冷。
我转头去看,火炉里只有零星的几块炭火,春梨垂着头站在一边。
我问:“怎么回事?”
春梨站在阴影里,似乎是抬手擦了擦眼角。她说:“内务府今日没送银炭,遣人去宫里问了,说是库存不足,不得不削减王府的份例。”
我说:“这有什么哭的。”
她的声音便哽咽了:“听人说,您是得罪了太子殿下,他才命人克扣您的份例。如今陛下病重,奴婢担心您受欺负。”
我看着她,说道:“不要担心。内务府不送银炭,去外面买就是。”
好在我这个闲王,还真是个富贵的闲人,白花花的银子堆在仓库里,几辈子都用不完。
下午,王府便又烧上了热炭。
春天快到了,王府上下几百人都要裁做新衣,今年的布匹份例却迟迟没有送到府上。果不其然,内务府回话,今年户部亏空拿不出钱来,故而削减了王府的份例。
夏风和冬子为我打抱不平,关起门来愤愤地骂人。
我却依然平静,吩咐下人去外面买布匹。
这些手段我并不放在心上,因为我实在是很有钱。
可到了第四日,事情变了。
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和季明尘正在花园对坐品茶,一群披坚执锐的禁卫闯入了王府。
禁卫的铁盔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他们沉默地包围了花园。
为首的是面色冷峻的许清泽,他对我行礼:“见过王爷。”
我皱眉问道:“许大人这是何意?”
许清泽并不回答,而是道:“太子殿下请王爷单独前往东宫一叙。”
几十名禁卫铁一般的身躯挡在四周,重重包围下,中间只有我和季明尘两个人。季明尘的手按在了腰间,那里隐藏着一柄软剑。
我警惕地望着四周,起身拉过季明尘的手,说:“母后让本王带着王妃入宫觐见。”
“恐怕不行。”许清泽缓缓说道,目光投向季明尘,“他需要留下。”
我眯起眼睛,问道:“为什么。”
许清泽说:“这位季公子重伤朝堂命官,已报太子殿下知晓,在刑部立案。他需要跟我去刑部,接受调查。”
我当然知道他指的是灵山一事。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一点波澜也没有。那天楚竣甚至还让张辉跪在我面前赔罪。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派人来调查此事?
看来楚竣开始动真格的了。
我看着许清泽,缓缓说道:“他是皇上御口亲宣的王妃,也是皇后指明要本王带去见的人。你想把他带去刑部?本王一个人进宫,皇后要是问起来,你担当得起吗?”
“您不必拿皇上和皇后来压我。”许清泽微微一笑,平静地说,“太子殿下已得皇上口谕,拥有全权处理此事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