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婆婆后我一心和离(86)
店家见状,忙擦干净了一张桌子,摆了粗茶杯上来,扬声招呼,“客官们这边请!”
鹿门月的脚不能落地受力,下车着实不方便。
余亦上前,朝着她伸出了胳膊,“夫人可以扶一下借力,你的婢女身上有伤,怕是不太方便。”
鹿门月到底是心疼蜜雪,便将手搭了上去。
只是下车之时一个踉跄,余亦顺势把人打横抱了起来,鹿门月霎时本能的绷紧了身体。
察觉她的抗拒,余亦三步两步,把她放在了店家刚擦干净的竹椅上便松开手退到对面。
“这样脚伤不会恶化。”
鹿门月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一个陌生男子如此亲近。
但看余先生那大方坦荡的样子,又觉自己太过于扭捏。
蜜雪和冰城靠着马车休息,看看自家夫人,再看看对面的将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自己的心情。
话本子都没这精彩,两人心底升腾起吃瓜的喜悦。
江南的粗茶最是解渴,香味久久不散,入口之后甘苦之意于舌尖打转。
只是这茶还未来得及回味,店家抬手之间,寒光乍现,直指鹿门月的心口。
按照余亦的本能,掷出茶碗或掀翻桌子是最有效的攻击方式。
他看着对面毫无防备的鹿门月,心念一转,徒手抓住了匕首,微微用力,将人震飞,鲜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蜜雪冰城疾步而上,和那人缠斗在一起。
余亦脚步一转站在鹿门月的身边,将人护住,面色肃冷,对手上的伤口丝毫不在意。
鹿门月本是惊魂未定,再看余亦手上的伤口,喉咙有些发紧。
“余先生?”
“夫人莫怕!”
“你的伤口?”
“不要紧!”
余亦低头看她。
“只是一会儿需要劳烦夫人帮忙包扎了!”
他伤的是右手,一个习武之人若是短时间不能用右手,怕就是任人宰割的下场。
鹿门月站起来要去马车里取药,余亦很是固执的又将胳膊横在了她身前。
见她很是着急,直接绕过了自己,便半蹲下身子,伸出左胳膊将人抄了起来,大步朝着马车走去。
鹿门月本能的搂住了他的脖子,感叹他臂力惊人,又心道江湖之人果然不拘小节。若不是整日行走在刀尖之上,她也定要走一走江湖路。
待鹿门月取出药香,余亦张开手掌,才发现伤口已经发黑。
“蜜雪冰城,匕首上有毒,让他交出解药!”
这个店家也是个死士,听此便直接咬碎了藏在舌头下的毒。
鹿门月见此方寸大乱,直接就要帮余亦把伤口的毒血吸出来,毕竟这人是替自己受了无妄之灾。
余亦察觉她的意图,将手抽了回来。
“这毒对我来说没什么,若是夫人误食,就不好说了。”
鹿门月这才发觉自己是在添乱。她迅速冷静了下来,在马车的壁龛上拿出了一个袋子,将里面的银票取出,覆在余亦的伤口上。
“这袋子是特制的,液体渗透不来。”
她原本是怕南方雨多湿了银票才做了一个。当下也顾不上说别的,说罢便含住了余亦的伤口。
余亦觉得手心里酥酥麻麻的,心头起了一团火。
虽然隔着一层,他仍是觉得夫人的唇柔软无比,这样善良又无害,还是要藏在身边的好。
蜜雪和冰城搜遍了茶肆也没有找到解药。
这个死士明显的跟竹林旁的人不是一伙,还是个落单的,计划并不周密,倒像是在此观战的临时起了杀意。
两人对视一眼,心下明了。
这个死士,虽然还不知道跟先前那波杀手是什么关系,但是能确定多半是认出了自家将军,冲着他来的。
先是将军夫人,后是将军,这一路怕是不会太平。
直到余亦手上的血渐渐渗出了正常的红色,鹿门月才松了口。
“前面就是杭州城,等下快马加鞭,我们进城找医馆!”
“我没钱!”
“啊?”
鹿门月还没明白过来,就见这余先生将自己的银票抽了两张揣在了怀里。
一声口哨,乌云踏雪便飞奔而来,余亦牢牢搂住鹿门月的腰,将人送上马背,自己再翻身上马,将人圈在怀里,拉起缰绳。
“我先带夫人去医馆,晚上西子湖畔的西泠客栈见。”
说罢一夹马腹,乌云踏雪朝着杭州城的方向疾奔而去。
蜜雪和冰城属实没想到,自家将军这么会。
根本就不用他们操心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留下来同行。
直到耳边传来风声,鹿门月才知道这余先生要做什么。
当下有些哭笑不得,若不是他两次救了自己,还真像个拐卖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