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杀掉努及，只是不知道努及说了什么，逼得他提前动手了。

“阿月，都怪我，我该早些告诉你！”

季无忧极为内疚，她也没想到余亦竟然会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动手。

余亦如今风头两无，皇帝正寻着机会打压。

这件事，定然不能善终。

余何栖自然知道余亦定会杀努及，他们原本已经商讨好，一步一步来。

在季昭的计划里，余亦确实会入狱，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提前几步，却是直接入了宗□□。

蹲在鹿门月身前，坚定道：“娘你放心，爹不会有事的。宗□□……”

宗□□到底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凡是进去的就没有一个能全须全尾出来的。

“宗□□奈何不了你爹！”

鹿门月接了余何栖的话，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鹿门月将余何栖扶起来，又对房内的人道：“都散了，该做什么做什么。我现在便入宫，找皇帝。”

季无忧抓住了她的胳膊，“阿月，陛下正在气头上，你现在去……”

“你放心！我手里有筹码！”

鹿门月的眼神极为坚定，季无忧只能松开了手，咬了咬牙道：“我送你！”

季昭也道：“我也陪着夫人一起。”

“好！”

鹿门月强迫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

“何栖要安抚好余家军。碧山顾好生意上的事情，不管是与君衣还是长安别院，都不能受到影响。”

余何栖和碧山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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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门月换了一身衣服便匆忙进了宫，有季昭和季无忧带着，两人直奔御书房。

高来直接将人拦在了门外，苦口婆心道：“余夫人，陛下正在气头上，你现在来不是往枪口上撞么。”

“请高公公带句话给陛下。”

鹿门月抬高了声音。

“臣妇是为了北疆稳固而来，既然臣妇有能力打造与君衣，有能力打造长安别院，便有能力打造一个无人敢犯的北疆。”

“哎呦！余夫人，你小声些，陛下正在气头上呢？！”

高来急的团团转。

鹿门月的声音铿锵有力，将话又重复了一遍，清晰地传进了皇帝的耳朵。

东周自立国以来，隐患大都来自于北疆。

即使余亦暂时平定北疆，说不准他们什么时候就会卷土从来。

今日余亦射杀努及，皇帝看到的，全都是关于北疆的不确定性。

好半天御书房内才传来皇帝的声音。

“让她进来！”

鹿门月深吸一口气，微垂着眼睛进了御书房，恭敬地跪了下来。

皇帝坐在上首，身子微微前倾。

“余夫人，将你刚才的话给朕再重复一遍！”

“臣妇是为了余亦而来。既然臣妇有能力打造与君衣，有能力打造长安别院，便有能力打造一个无人敢犯的北疆。臣妇保陛下北疆稳固，只求陛下莫伤余亦！”

“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气！”

皇帝将手中的奏折重重摔在桌子上。

“与君衣？长安别院？不过是生意场上略得成绩，便敢说出稳固北疆的狂言？信不信朕将你也送进宗□□？”

“北疆气候恶劣，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由于思想的野蛮、不开化。这些异族的侵略的本质其实是一种被迫的生存方式，若是能解决他们的生存问题，便可很大程度上避免战争。”

“解决他们的生存问题？他们的生存靠的就是抢夺我东周的粮食，甚至抢夺我东周的城池，难道你要让朕送粮食甚至是送城池给他们？”

“并非！陛下也知，北疆的牛羊、马匹还有玉石，都是我们日常需要的。只是缺少流通，若是北疆城池稳固，通商方便，方便以物易物，待城中人口增多，银钱流通起来，便是一个纽带。”

鹿门月将随身携带的图纸拿了出来，交于高来呈了上去。

皇帝翻看了图纸，心下微震。

东周自建立以来想得都是如何排外，从未想过要跟哪个异族关联在一起。

“纽带？”

“东周牵制北疆异族的纽带。”

皇帝不再说什么，只认真思考着鹿门月的话。

“努及本就是诱杀我公爹公婆和兄长的凶手，余亦今日冲动怕是隐忍已久。臣妇不求陛下别的，只求陛下交代宗□□，切莫伤他！罚俸降职，甚至于将我二人流放北疆，监督基建，臣妇绝无半句怨言。”

皇帝的语气缓了缓。

“他一个常年上战场的，还会惧怕一个区区宗□□？”

“自是不怕！只是臣妇知道，余亦尊的是陛下，必然不会反抗。臣妇与他分开十五年，他对于我来说，只是夫君。臣妇当初有北疆基建的想法，就是不想再有人因为战争，受这分离之苦。臣妇办这基础学堂，也是希望东周的孩子能有更好的选择，能更好的为国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