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接受，也并未拒绝。

这事儿由不得她做主，况且以她现在的名声，留在京都才是死局。

“哈哈哈！好，祝副将能有此心，朕心甚慰！”

皇帝说罢又看向努及，“既如此，朕便为你和努及将军赐婚，便当是为两国同好添些喜气。”

“这……”

底下的大臣互相看了看，到底没人说出什么。

既然皇帝开口，那便已是一言九鼎，他们只得举了手中的酒杯，齐声唱道：“陛下心胸开阔，祝副将笃定无惧，实乃东周之幸！百姓之幸！”

“努及将军，我劝你低调些！”

舒锲压低了声音，语气中满是不赞同。

“余亦对祝安根本没有半分情谊，你想这样刺激他，根本是无用功。”

“舒锲公主管好自己便可！”

努及自是知道余亦对他的那位原配夫人更加上心些。

只是硬菜之前，总得尝些小菜，才有气氛。

努及看向了鹿门月，眼中带着些势在必得。

余亦察觉，眼神淡淡地看了过去，就是看一个死物。

努及后背渗出了冷汗，狼狈地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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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宴的骑射比试开始之前，余亦仔仔细细叮嘱了鹿门月。

“夫人，记得离北疆的人远些。凡事莫怕，我会让无忧跟着你。”

“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不就是看个骑射比试。倒是你，莫要受伤！”

余亦的身手鹿门月自然信得过，只是关心的话不嫌多。

季无忧跟在两人身侧，难得没有开口揶揄，她能猜到余亦想做什么，却猜不透他什么时候想做。

余亦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

季无忧这才攥了攥拳头，清了清嗓子，抱住了鹿门月的胳膊。

“好了好了，都落座了，你们两人就不要再腻歪了。”

余亦笑了笑，并不在意周围悄悄打量他们的人，拉起鹿门月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很轻很轻。

周围响起轻微的抽气声和起哄声。

长公主见此，垂下了眼睛，遮住了其中的杀意。

就让鹿门月再享受几天，到时候她要千百倍得还回来。

鹿门月并不在意，她只是突然觉得心中很是不安。

“余亦！”

余亦并未应声，只定定地看着她。

“你千万小心些！”

“好！”

余亦说罢，转身便走。

“别看了，这才分开怎么一会儿？咱们坐到台上也能看见的！”

季无忧拉着鹿门月朝台上走去。

“余将军和余夫人的感情真好！这也太让人羡慕了。”

“原本都觉得余夫人配不上余将军，谁知余夫人只是为人低调，谁能想到这长安别院如此繁华？”

“我就说之前余将军和祝副将的传言是假的。我听说，余家的家规有一条便是‘不能纳妾’。”

有一贵女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当年余将军可是冒着抗旨的风险，将余夫人娶进门的。”

“抗旨？”

“哎呀！就是长公主！当初皇帝口头赐了婚的，结果都没能拦住余将军！”

“真的假的？”

“不信你回去问问家里长辈，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

“原来是这样，这可比话本子上的爱情故事来的震撼多了。”

舒锲将余亦的深情看在眼里，又听这群贵女这样说，心头浮上挫败之意。

自己真的要喜欢一个满心都是余夫人的余将军吗？

余亦能为她抗旨一次，定然也能为她抗旨二次，到时候自己便成了一个笑话。

原本想坐在鹿门月身边的舒锲寻了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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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上，余亦一出现，东周的男儿便欢呼起来。

自余亦得胜归来，还未在人前展露过身手。

努及轻夹马腹，朝着余亦走去。

他等的就是余亦。

努及虽然幼时于战场诱杀余亦的父母兄长，却从未在战场上和余亦有过交锋。

与其说没有机会，倒不如说是努及不敢给自己这个机会。

余亦十五岁第一次上战场便被自己设计，受了重伤，整个北疆都以为他会死，没成想他却活了下来。而后一步一步成了北疆将领人人惧怕的东周战神。

努及这人识时务，怕死。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自然是不敢跟他对上。

而今日敢和余亦对上，也不过是觉得余亦不敢在这国宴上对自己一个外族来使怎么样。

努及要借着这个机会，言语攻心。

而且努及的这些话，在这人人只能看见不能听见的演武场上，更方便对余亦说。

“余将军，好久不见！我对令尊令兄记忆犹新，你长得倒是不像他们，你长得更像你的母亲。”

努及很努力地让自己脸上的笑不那么残忍。